格温没笑她,耐心解释说是鳞片太厚的缘故,阻隔了心跳声的传递。

现在窗外雨声渐大,像一片风铃碰撞,可她还是听到了那心跳声,沉稳清晰、就在皮肉骨骼之中,鲜活有力的跳动。

两夫妻一时没说话,只是戴着婚戒的两只手不知不觉握在了一起。

“我之前那个样子,吓到你了吗?”

阿克塞斯先说话,打破宁静。

他还记得自己患病时的模样,大半身子都覆满红龙的鳞片,层层叠叠还冒着焦黑恶臭的烟气,一定吓到妻子了。

安雅埋在他的胸膛,只能看见她的鼻梁和睫毛,脸颊都瘦了一圈,声音柔柔的:

“一点点吧,我看到的时候,你的鳞片已经变灰了,格温小姐告诉我,你的鳞片还是火红色的时候更吓人,还会钻出奇怪的细虫。”

她很诚实,这间房寂静太久了,她只想好好和他说话,多听听他的声音。

“我在书上看到有些龙痘病人会被喜热的虫子当作产卵的温床,帮你刮鳞时,我还有点害怕,怕会伤到你,又怕会刮出虫卵,幸好这些事都没发生。”

安雅说起这些事,还是心有余悸,纸薄似的肩背不断起伏,蝴蝶骨在薄衫映出形状,像随时都要刺破布料飞走。

阿克塞斯摸过她的身子,觉得轻得像小鸟骨头,她的眼下也熬出了淡淡的疲惫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