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口还是争先恐后的自己皮开肉绽,胸腔的那颗心脏卷翻成一朵血淋淋的血肉玫瑰。
知道自己是哑炮时,她很痛。
被那些人在迷宫里欺辱时,她很痛。
噩耗降临在自己爱的人身上时,她很痛。
而血肉玫瑰最尖最疼的那两瓣伤口,一个是她气哭了父亲。安雅还记得那天北地的阳光很好,她推着轮椅,带父亲去阳台晒太阳。
父亲又提起让她嫁阿克塞斯的事,她厌烦这个话题,父亲的声量很轻,随时都会断,仍在喋喋不休,说等我死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安雅抬起头,朝着父亲说道:
“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去死!”
说出口时,她心里很痛快,可在见到父亲的眼眶滚出泪,她慌了,这才惊觉自己说了多伤人的话。
“你怎么能让一个父亲听到他的孩子会怎么死?”
那是安雅第一次、最后一次、唯一一次看到父亲哭泣,颤抖的干瘪身躯像即将被狂风摧毁的枯木,,安雅也沉默流泪,她的父亲正在在眼前衰老。
那天午后,她答应了和阿克塞斯结婚。
而另一个,也是在一个午后。那时她在整理母亲的书桌,在一众冷峻硬格的专业书中,发现一本格格不入的薄书。
里面的书页折了几页,也圈起不少地方,看的人明显认真详细阅读过。
书名叫如何走进孩子的内心。
在太迟的时候,感受到被爱的细节,是一件残忍的事。
湖水波光折映进帽檐下的阴影,都化成忧郁的孔雀蓝,像深冬季节,大雪纷飞时的破晓,看不见金灿灿的阳光,只有沉默着发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