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羽下露出他眼底,填不满的占有欲。
「我不会威胁他们第二次,蝼蚁罢了,不值我费心。
「玉芙,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只是你!」
15
夜色深深。
我灭灯之后,才发觉房间里藏了人。
可已经晚了。
那人从后面袭来,用沾了迷香的帕子捂住我口鼻。
我挣扎了一会,没有抵过药效,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昏倒前,我念着「魏迟」的名字。
他还能赶回来,救我吗?
醒来看见的还是东宫熟悉的朱纱床帐,旁边是雕花的柱子。
这张床榻上,数不清的日夜。
被纪翡绑着作画。
隐秘的羞耻恐惧感袭来,我捂住衣襟,脸色毫无血色,微微发颤……
纪翡手里端着药碗:「醒了?把它喝了。」
「你要我喝什么?」我警惕道,往后躲。
他端来的东西,绝不是好东西!
「一点软骨药。」他俯身坐下,冰凉指尖留恋地描摹我眉眼,「保证你不会再从我身边逃走。」
一股酸苦涌上喉咙。
我忍不住推开他,打翻他手里药碗,大口地喘息干呕。
「……我绝不会喝!
「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隔着眼底干呕出的雾气,我看着他,道,「太子殿下,放我走吧。我已经和魏迟有了肌肤之亲。
「这辈子,我只能嫁给他!」
「玉芙你不乖了,前世你乖顺得多,不会想着反抗我,从我身边逃走!」他还是温柔到醉人的语调。
在我惊愕的眼神里,他勾起嫣红的唇角,「玉芙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以为只是一场梦。
「看来都是真的。」
「这一世,我没娶王家嫡女,不会再让你死。」
我呼吸紊乱,脑海乱成一团。
纪翡靠近,冰冷手指抚摸我的长发。
他和魏迟不同,身上总是冷的,被他触碰到时,会忍不住绷紧战栗,近乎痛的感觉。
「玉芙,告诉我,魏家那个人碰过你哪里?」
他甚至不愿叫出魏迟的名字。
我心脏被恐惧攥紧,后背抵上冰冷的床柱:「殿下,我已经死过一次,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不好!」他直截了当,唇边笑容更深,像是面对失而复得珍贵的玩具,「你还没告诉我,他碰过你哪里。
「玉芙不记得了吗?」他自顾自轻声道,抬起手解我衣裳,「就让我亲眼看吧。」
16
他的偏执疯癫,我前世就领教过。
我掌心发抖,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别碰我!」
他没有躲,舌尖玩味品尝磕破流出的血味。
「还是活生生的你,比较让我喜欢。
「疼也让我喜欢。」
他抬起狭长,妖丽的眼尾,「玉芙是怕疼吗?
「这一次,我本不打算让你疼了。」他一副思量后开恩的口吻。
被他提起,我才注意到绘画工具,他全部带来了。
颜料,墨笔……
他最喜欢用的红烛,没有出现。
「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