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我,丹田提气,想要把药逼出来。
只是,我哪会让他成功?
「表哥……」我贴近他耳畔。
魏迟先是掐住我的手,又掐上我脖子。
不知是心存一丝怜惜,还是药效发作,他只是虚虚握着我脖颈,没有用上力道。
「阮玉芙,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当作没有事情发生!」
魏迟可真是正人君子,到了这个关头还在为我着想。
可我不能出去,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表哥想掐,可以换个地方用力……」我拉着他粗粝的手掌,从脖子换到腰上。
眼睁睁看他沦陷,失去君子端方。
……
这一夜动静闹得很大,魏迟是习武之人,又是初尝滋味。
所以魏家人带人闯进来,我还躺在魏迟的床榻上。
不是我不想起来。
而是我真的起不来……
腰似乎断了,又酸又麻。
魏家管事,早知道魏迟带了一个女人回府。
只是,谁也没料到是我!
太子的良娣,新婚当夜竟上了大公子床榻!
姑姑见到我,先是骇得三魂去了七魄,回过神,又瞋目欲裂瞪圆了眼珠子。
这么一闹,我坏了她笼络太子,为她儿子前程铺路的大计。
姑姑冲上来扯我,扇了两耳光还觉得不够解恨。
「阮玉芙,我好心收留你入国公府,帮你相看亲事,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不知廉耻爬床,勾引大公子,你……你小小一个商户女,怎么敢?
「怎么敢!」
她声音抖得走调,尖厉又刺耳。
魏迟的母亲,是大公主,当今圣上的胞姐。
我确实和他云泥之别。
她气红了眼,拔出魏迟放在床边的佩剑,想要一剑杀了我。
是魏迟替我挡下这一剑。
剑锋划过他肩膀,血很快染透他半面身子。
他还像个无事人,面色平和地向我姑姑道:「三婶,这件事错不在阿芙一人,也是我情难自禁。
「你要罚,也一并罚我。」
说罢,倾下受伤的身子,要给姑姑下跪。
三房远不及大房荣耀,她哪担得起国公府嫡长子一跪。
「大公子快起来!」她吓得丢了剑,满屋子的人要扶魏迟起身。
「可是,阮玉芙和东宫换了庚帖,她本是太子良娣……」
魏迟声线如常道:「东宫那边,我自会请罪。」
「玉芙呢?」她恨恨剜我两眼。
我心也悬了起来,若是魏迟不愿对我负责,闹得这般大,姑姑会将我秘密弄死,保全她在国公府的名声。
魏迟挡在我面前,高大身形挡住那些看热闹,讽刺鄙夷,愠怒的目光。
「阿芙,我也会对她负责。
「她已是我凤昭的人,劳烦三婶不要再对她动手。」
冷冷淡淡一句话,就令她僵住身体。
11
随着姑姑回到三房的春雪院。
刚刚站定,听到她一声厉喝:「跪下!」
方才被魏迟拦住,没有消掉她满腔忿火。
她抬手,一耳光还没扇下。
我平静抬眸,与她相对:「姑姑慎打,待会我还要送魏表哥出远门,回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