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谧的夜里,在只有?呼吸声、衣物?摩挲声和唇齿交缠声的屋子里,这样的动静显得格外刺耳。
靳昭散乱的神志一下被拉回来。
“做什?么!”他猛地抬头,压低声质问,幽蓝的眼瞪着那张春意朦胧、满含欲望的脸庞,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云英喘了口气?,被激得水光荡漾的眼眨了眨,尽力仰起脸,凑到他的耳边,贴着他的耳廓说话。
“外头有?人,中?郎将,动静要再大一些。”
原来是在做戏。
他身上还?热,心里却凉了半截,一时懊恼愧疚,一时警惕恐慌。耳边被她吐出的幽幽热气?撩得直发烫,既然还?要继续,还?要动静大一些,他干脆轻轻掐住她的脖颈,掐得她不得不仰高,再低头带着力道往下咬。
“啊!别咬!”
女人的叫声短促而高亢,明明带着抗拒,却听得人眼红耳热。
紧接着,又是男人不耐烦地命令:“忘 ????????? 萫 髑 榢 ?????? 曊闭嘴!”
不知是他用手还?是用别的什?么,堵住了她的呜咽,窸窸窣窣的声响中?,不知又碰倒了什?么,引出一连串的动静。
不必亲自开门,那名?守在外还?未离开的宫女也能猜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看来都起效了。
她左右看了看,不再逗留,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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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德殿内,武澍桉自靳昭走后,一直有?些坐立不安。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事。
先?前凭着积累了许久的满腔怨怒,被人稍一挑拨,便答应了。临到头来,也有?些犯怵。
刚才,要将公主砸晕时,本不敢下手,但一想到武家近来的遭遇,又咬咬牙狠下心来动了手。
如那日郑皇后身边的彩凤所说,他父亲恐怕已经?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官位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不如孤注一掷赌一把。
若是真能通过?靳昭撼动太子这块大石头,兴许他父亲,乃至武家的仕途还?有?救,还?能重新为?吴王和郑家所用,若仍动不了太子,那单除去一个靳昭,也能让他解气?许久。
只是,等做完了这一切,按捺隐忍,等待事情发作的过?程,才是真正难熬的时候。
照皇后那边事先?的吩咐,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他,便只有?珠镜殿的宫女彩凤,和东宫的一名?宫女。为?了撇清关系,事发之时,他们三?人应当都在鳞德殿。
方才,东宫的那名?宫女回来了,看起来并无异样,珠镜殿的彩凤却不见?踪影。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然而这么多人在场,他生怕教人发现,也不敢贸然过?去寻人,更不敢让其他人代劳。
就在他坐立不安,越想越怕的时候,人群中?,有?个面生的小宫女悄悄凑到他的身边,趁着替他斟酒的工夫,低声说:“小侯爷,彩凤姐姐请您赶紧去一趟撷芳阁,屋里的香好像出了纰漏。”
说完,不等他反应,放下酒壶,起身便匆匆走了。
殿内外那样多人,她就像一滴水,滴入汪洋大海中?,迅速消失不见?。
武澍桉被酒意冲得发昏的脑袋登时醒了大半。
他的心中?疑窦丛生,总觉得这样隐秘的事,彩凤应该不会让别人来传话,可那小宫女却知晓撷芳阁和屋里的香,令他不得不信。
犹豫片刻,他到底站了起来,假作醉酒,由宫女搀着离席,待出了鳞德殿,便将人挥退,自往撷芳殿的方向快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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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卧榻上,云英已经?浑身发烫,不住地喘息。
襦裙的衣襟湿了一片,被解开大半,要落不落地挂在身上。
“人已走了,”一直没有?反抗的双手开始用力推压在身上的靳昭,“中?郎将,该起来了!”
其实她早已被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