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暗处，几乎看不清面容，听见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身子也不再颤抖。

“你没听见冯智麟说的话吗？我只是为了恶心他、恶心冯炳。”她字字清晰，利刃般往他心里扎，“但我不想用你了。”

贺青砚怔愣着，恍然忘记呼吸，试图解析她话里有话。而她坦坦荡荡，确实没有暗藏别的苦衷。

“恶心他？”他错愕失笑，像听到荒诞的笑话。

“崔屿比较好用，我让他揍冯智麟，他立刻就答应了，你能吗？”冯露薇昂着下巴，像炫耀她的战利品。

放弃了绝佳的报复手段，冯露薇不甘心，至少要让冯智麟吃点苦头，至少让他的肉体感受疼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声音紧绷，扼制情绪涌动。

“我只想用你破坏联姻，不过我现在后悔了，不想用你了。”她太坦诚，剖开自己，五脏六腑都扔出来，鲜血淋淋摊给他看。

“不想用我了。”贺青砚复读她的话，舌尖尝到苦涩。

有朝一日，他再次成为弃子，且是一个小小女孩的弃子。

“搞姑姑的男人，我觉得罪恶。”冯露薇故意用恶劣的词汇。

“是啊，罪恶。”贺青砚看着她，双眼逐渐失焦，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这很罪恶，我比你更清楚这是种罪恶，但你现在后悔了。”

他忽然扼住冯露薇的脸颊，指尖力度发了狠，强行吻住她，有些不管不顾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