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推开他,也不管他,跑回自己的房间,门扉重重关上,两只狗狗都被惊醒,一脸懵懂可爱地看着女孩靠着门板,气喘吁吁,双颊都是红的。
那晚泡澡抹肥皂时,安雅第一次这么细致抚摸自己的身子,臂膀、颈项、腰部,大腿,还有胸前正在发育、渐熟的软肉。
真的是不一样的触感……她的指尖似乎带着电流,唤醒了和那两个男性的身体触碰时,皮肤留下的记忆。
已经是大人的阿克塞斯成熟、结实、强壮、炙热。
同龄的墨菲虽然纤细,可是也散发着某种勾人的费洛蒙,像细雨缠绵的花木。
脑海里某处空白的认知被开启,安雅突然感觉全身皮肤都泛起了某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皮肤下的血管里有玫瑰花藤正在窜,正在扎,正在蠢蠢欲动。
她自然知道男女的身躯是不一样的,她看过人体图,只是纸面人物和真实肉体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那直面扑来的体温,会起伏会延伸的肌肉纹理,手肘的骨节或青筋,更别提汗珠、发丝、呼吸的那些细节,死物的纸面人物根本还原不了万分之一。
男女身躯的差别除了骨架、喉结和乳房,还有就是……
手指不知觉摸向双腿间又倏尔停住,安雅意识到自己在想象什么时,立刻羞得整个人滑进水里,泡泡咕嘟咕嘟地往上冒。
彷佛鬼迷心窍,隔日送阿克塞斯离去时,安雅穿了露肩束腰的裙子,乱糟糟的黑卷发整齐梳在脑后,露出羊脂玉似的肩颈、锁骨和双臂,刚发育的窈窕曲线清楚勾勒。
就连里面的胸衣都挑了件花纹特别漂亮的,还系得特别紧,就为了让胸更圆腰更细。明明谁也看不见,可她还是穿了,忐忑不安,心有期待。
老实说,安雅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坐在阿克塞斯对面吃早餐时,她的脑袋还是晕的,食不知味。
她只朦胧觉得,自己想像枝头玫瑰一样绽放给他看。
可阿克塞斯面无表情,只瞥了她一眼就没再给过眼神,就连话都变少了,戴上军帽后,帽檐更是遮挡了他的眼睛。
这顿早餐,吃得很不自在。
门打开,清晨的冷空气吹得安雅身子颤栗,白皙的肩头缩成一团,也吹得她的心情从云端跌落谷底。
“阿克塞斯,我送你下山吧。”
安雅忍住沮丧的心情,她想再和阿克塞斯相处多一会儿。
“不了。”阿克塞斯低头戴着手套,肉色的手掌罩上黑皮,某种泾渭分明的成熟气质在隔绝,“我骑马回去会更快。”
“我也会骑马,我去年学会的。”
“不行,我不放心回程只有你一个人,而且……”
阿克塞斯终于看向了她,蓝色眼眸比以往还深,好像……有点不开心。
“你现在的打扮不适合骑马……也不适合你现在的年龄。”
后面那句,他顿了下才说出来,目光很安静很冷,像小时候她顽皮捣蛋时,他偷偷在后面不知观看了多久的目光。
安雅感觉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羞愧涌上脑袋,压得她低头,想把领口往上提,遮住赤裸的肩头,服帖的胸衣也突然变得好紧,紧得她想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和阿克塞斯道别的,她飞奔回房只想马上换衣服,或者干脆拿剪刀剪烂算了。
周围在泪水里变得模糊,直到擦肩而过时,安雅才意识到刚刚闪过的人是墨菲。
心里的焦虑像火烧脚板一样,她加快脚步,不想更多人看到这身打扮。
“安雅小姐,你今天很漂亮。”
踏上楼梯,快要拐角时,身后传来墨菲的声音。
安雅想要逃走的身子停下了。
她听到了想听的话,但不是由想听到的那个人说出。
但是……总归还是听到了,不是吗?
久久,她微微侧身,非常细微且僵硬的侧身,因为不想让楼梯下的那人发现她狼狈的脸庞,小小声说: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