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微笑着寒暄:“你即将要回到边塞,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了。”
松阳示意澜雀上菜,回头说道:“听说这次这次与我二皇兄一起出征,北隅国富庶,如若成功便可休战一段时间了?”
裴昔年点头:“是啊,可我父亲攻打多次都未曾成功。这次由二皇子带兵,相信能拿下。”
盛南微不懂政事,只叮嘱道::“战场刀剑无情,万事小心。”
裴昔年心中对她自然有不舍,不知这次出征还是否能安全回来,又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波折,便还是放不下问道:“你在王府,可还好吗?王妃可有为难你?”
盛南微淡淡道:“王妃有了身孕,每日都在长宁阁。我很难与她照面,何来为难?”
三人说说笑笑,饭毕后,裴昔年步行送她回王府。
直到停在石貔貅前,他犹豫了半响,似是临了了才鼓出勇气,拿出一支玉佩递给她,这是他的传家宝,生怕这次出征即是诀别,这为数不多的牵挂都在眼前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动容,怕她不肯收,便找了个中听的借口:“南微,这是我求大师开过光的吉物,你带在身边可保平安。”
那玉佩成色一看就价值不菲,并且纹路奇特,不像是庸俗之物。盛南微一愣,推拒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此次出征,危机四伏。我不知是否还能平安归来,就当是我对你的祝福。多多保重,愿我们还有相见之日。”说完他便把玉佩塞到她手里,不敢停留,怕她窥见自己眼里的泪意,心一横转身匆匆离去。
盛南微望着他鹤然的背影,手里紧紧捏着玉佩,他刚才一席话说到了心软处。想到幼时种种无虑时光,眼泪不由得打转。
她在风口站了一会儿,直到裴昔年消失在街头,才拉过袖口擦掉眼泪旋过身准备进府,倏然撞上一具劲如松木的胸膛。
她抬眼看向那双十万分阴鸷的狐眼,心头一怵,“殿下!”
“跟我进书房。”周晏辞只丢下一句话,便转身领她进府。
盛南微暗自焦灼,一路盘算着该如何解释,进了书房后周晏辞回身向她伸出手,“拿来。”
一阵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像是面前凝着一片松霭,让盛南微不由得心颤,犹犹豫豫,忐忑不安地将玉佩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周晏辞举起那块玉佩到她眼前,透过那繁杂蜿蜒的花纹,阴森森地攫住她仓皇闪躲的眼睛。
“是,是开过光的吉物。”
“他为何要赠予你?”
又是那般冷冷淡淡的问话,明明听不出多少怒意,却让人十分惶恐。盛南微心虚地解释道:“他即将出征,不知是否还能再平安归来,将此物赠与我保平安。”
话音一落,就听见啪的一声。周晏辞将玉佩往案桌上一拍,声色俱厉道:“你还是不长记性。”
就知会如此,盛南微垂着眼无话可说,任由他责问。
“玉佩乃贴身之物,男女之间赠与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落手敲了敲桌,那专属于上位者的不屑动作,让盛南微顿觉羞辱,便冷声道:“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居然还敢还嘴,周晏辞眯起了眼瞧她,“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
盛南微立马福身,“殿下息怒,长宁阁怀着身孕,别叨扰到王妃养胎。”
周晏辞火一下就窜了上来,恨不得将她顽固不化的脑子上盯出个窟窿,“你!”
见她别过脑袋就是不认错,周晏辞冲着门外喊道:“好,很好。书远!吩咐下去,宸华夫人以下犯上,禁足半个月。”
一听这话,盛南微也恼了,拔高了声儿道:“你除了会禁足我,还会别的责罚方式吗?”
“好啊,你既然不满意,那我就换个方式。我这半个月的洒扫侍奉都由你亲自伺候。”
看着周晏辞衣玦翩翩地坐进椅子里,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当真是讨厌极了,盛南微暗自咬牙,气得面红耳赤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