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远领命告退。
周晏辞又枯坐了片刻,起身去了玄月楼。
月光影影绰绰的床榻上,盛南微安睡着,青丝铺满绣枕,密丛丛的长睫微颤,远山黛眉轻蹙,似是凝结了千丝万缕化不开的哀愁。
周晏辞默叹了口气,将折下的桃枝放在床头。而后拿捏着动作,轻轻抚上她的眉头。本不敢轻易触碰的,可他还是生了贪念,勾起手指蹭了蹭她的睫毛。
当捻掉那一抹温热湿意后,他的心一路疼到全身,疼得他喉口发紧快要窒息。
寂然中如此近的距离,心间却横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只有这溶溶月色才知他众多的无可奈何,也只有这万籁寂静,才与他的心痛共鸣。
“南微。”周晏辞喃喃唤她,呓语随着微风飘进了她不安的梦中,“我从未变过。”
0034 囹圄
盛公被流放的消息传到裕王府时,盛南微脸色骤变,腿脚一软跌坐了下去。
体内气血一涌而上在胸口爆开,她捂住嘴费力地咳嗽了几声。
玉蝉扶住她,于心不忍在此刻雪上加霜,可又不得不禀告:“王妃,据说,据说.....................”
“什么?”盛南微瞠目看向她,眼里蓄满了泪光,“你倒是说啊!”
玉蝉支支吾吾道:“据说,据说是,是裕王下旨流放了老爷。”
盛南微瞳孔一滞,喉口猛地燥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殿内侍女悉数慌了神,忙上前伺候。
“殿下许是公事公办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老爷被流放到建南,那是侯爷的封地,想来不会有事的。”玉蝉搂住瘫软下去的盛南微,泪流满面地唤她,“王妃!王妃...........您别上火了。怪奴婢多嘴,不该在此时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