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轻轻覆上那道疤。

一瞬的触摸让盛南微心头大颤,身子骨都止不住地紧绷。她急吸了一口气,恼羞的拳头一击击落在他的肩上,“你究竟要做什么?放开我!”

周晏辞凝滞的目光似有暗芒微闪,他顿了片刻后才缓缓将她寝衣拉合,“你疤痕未愈不跟你的夫君说,跑去跟外人说?”

他这莫名其妙又反反复复的心绪着实让人心惊,盛南微忙理衣抚发,冷漠道:“你要是真的关心你的妻子,就该知道她的疤痕有没有好。”

见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妥,周晏辞强压下去的火又燃了起来,“女子身上的疤痕是极其隐晦之事,你就这么公然告诉裴昔年?”

“可笑,人家问我伤势如何,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被罚了本就怄气,这下盛南微再也无法矜持,故意道:“又没有给他看!你着什么急?”

“什么?”周晏辞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尾被撑得透红,“你还想给他看?”

盛南微一把推开他,自顾自从屏风走了出去,“我说我要给他看了?你每次只会曲解我的言行。”

周晏辞追上前,厉声训斥道:“你现在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作为一国女子之表率,你该如何去面对外人不知道吗?”

盛南微狠狠把自己摔坐到床上,按住心口直喘气,话都说不出了。

看她这般模样,周晏辞心里溢出心疼多于愤怒,无论多少繁杂的事他都能玩弄于掌股之间,可唯独面对这个木鱼,总是无措无奈。

缄默僵持了片刻后,他缓缓坐到她身旁,动了动手指,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拉过她的手拢入怀中,任她挣扎也不松开了,“明日我让书远给你送药膏来。”

盛南微不语也不领情,别过头生闷气。

已有两月没有好好和她说过话,更别谈留宿了。这段时日周旋于朝堂之上,芹心之事还未有线索,他已然心力交瘁。静下心来想想,何况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和伤害,心生嫌隙也只怪自己,怪不得她。

周晏辞揉着她软滑的手,那些花前月下的风景好像就在昨日,又好像早已时过境迁。他沉默了良久,再次开口时全是疼惜,“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盛南微猛地抽回手,果断拒绝:“不用,我伺候不好你。”

周晏辞蹙眉看她,也不恼了,张臂环住她不断往外别的身子,“我何时要你伺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