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的团扇顿住,抵在惊讶的唇上,“真的吗?那怎么母妃还把她赐到东宫来?“

盛南微摇头,“这我就不知了。”

澜雀此时斗胆插了一句嘴:“公主,太子妃。如若想知道这芹心到底在搞什么鬼,不如找人悄悄跟着她,等她下次再外出时我们一探究竟。”

盛南微有些担忧,“这不可吧?我们私下查她,怕是不好。”

松阳天不怕地不怕,当机立断道:“怎会不可?事关皇嗣,不得不查清楚。澜雀,你找个小丫头看好她的动向,一有异常立马禀告。”

澜雀应声出去。

一连几日都安然无恙。直至有一日晚膳时分,芹心到玄月殿拜见盛南微,她畏手畏脚地说道:“太子妃、公主,今日是奴婢的生辰,奴婢想请二位来柳烟殿用晚膳。”

上次见她还有些轻浮聒噪,这次倒像是怕人似的,连头也不敢抬,声儿也怯得很。

盛南微温声道:“我们晚些过去,你先回殿里。”

待人走后,盛南微吩咐玉蝉:“你去库房里挑些礼物送到她殿中。”

松阳却惦记着这人不安分,提醒道:“这芹心突然请我们去用晚膳,不知何意。”

盛南微起身,“她在这东宫也孤独的很,许是一年一次的生辰想热闹下罢了。”

两人一同前去柳烟殿,芹心亲自布菜伺候,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欢喜谄媚。

见她忙里忙外的,盛南微劝道:“你坐吧,让她们伺候。”

芹心忸怩不安地落了座,难为情道:“太子妃,奴婢也没准备多少美味佳肴,让您见笑了。”

盛南微示意玉蝉把礼物呈上,也与她和和气气的,“我也不知今日是你的生辰,未曾准备,刚从库房选了些首饰赠与你。”

芹心接过后,笑着谢恩:“奴婢谢过太子妃。”

松阳打量着她的身型,总觉她不似宫中其他娘娘有孕时丰腴,便问道:“你怀有身孕,可否安好?”

芹心落手贴了贴小腹,眼神似有些闪躲,“倒算安稳,就是月份大了,越来越没胃口。”

盛南微望着她手下微微隆起的肚子,关切道:“明日让御医来给你开些药膳吧。”

见她如此客气,芹心大胆地打探道:“谢太子妃关怀,奴婢倒有一事好奇,想求太子妃解惑。”

“何事?”

芹心扫了眼众人,犹豫吞吐道:“奴婢前日听侍女闲聊说道府里长宁阁以前住着一位夫人,怎么如今却不见踪影呢?”

盛南微轻柔地放下银筷,看样子不准备作答。松阳觉察到她的余光,佯装闺中谈话般热络道:“你说长宁阁那位主儿啊?假孕争宠,被赐死了。”

芹心倒酒的手一哆嗦,酒液洒了一桌,惹来侍女慌乱的问候。

她推开侍女擦拭的手,瞠目结舌道:“假孕争宠?赐死了?”

松阳拿过澜雀手中的扇子,慢慢摇着,唉声叹气地为韩雪宁惋惜:“可不是?父皇最忌讳后宫女人明争暗斗。假孕、诅咒、陷害等一旦核实,就会被赐死。”

芹心听着心慌至极,想拿银筷却碰出叮当响,又放下筷子紧紧护住了胳膊。

见她神色有异,盛南微接上话道:“幼时我就听闻,有一位夫人为了争宠给父皇下了迷情药,陛下发现后就赐白绫了。听说那位夫人的父亲可是四品大臣,怎么求情都没用。”

松阳跟着附和:“可不是吗?父皇治理大崇一向铁腕,无论后宫前朝、皇亲平民,只要犯了大崇律法,绝不姑息。”

芹心颤着手抹了抹额头冷汗,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见状,盛南微问道:“芹心,你没事吧?”

芹心还沉浸在恐惧中,被松阳拿扇子一拍,吓得差点摔下地,她慌忙回道:“无碍,我只是有些反胃。”

松阳探过身,举扇遮脸,悄声与她耳语:“姑娘不知吧?那长宁阁前夫人可是右相的女儿。”

芹心颤抖的瞳孔一滞,“右相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