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前有右相心怀不轨,后有三皇子未明忠心,实在不得不防。”
此事议到深夜,二人才从御书房告退。走在灯火通明的廊间,魏协拍了拍裴将军的肩无奈道:“殿下是铁了心不会同意和亲了。裴将军得准备起来了,此战艰难。”
翌日午后,魏贵妃亲临承恩殿看望盛南微,二人在池塘边赏鱼,寒暄了几句后,魏贵妃这才道出来意:“南微,母妃今日来是有个不情之请。北隅国要攻打大崇之事,你可曾听说了?”
秉持着后宫不可议政之德,盛南微谨慎道:“前几日只听书远说了些。”
魏贵妃拉她坐下,“裴将军接旨备战,但很为难。”
盛南微奉上茶,不明所以地望向她,“为何?”
“裴将军自与二皇子攻打北隅国后,由于二皇子治理不善,失去了一部分兵力。现如今怕是打不过,就算打,也会耗费巨大的国库支撑。”魏贵妃难掩疲惫,深深叹了口气:“其实,和亲这法子也不是不行。不用大动干戈,就能把北隅国抓在手里。”
见她默不作声,只垂眼望着被风吹皱的茶面,魏贵妃柔声道:“暨白对你用情至深,他怎么都不肯娶北隅国国主。母妃劝也无果,只能来找你商议此事。”
盛南微已明白她的意思了,可还是免不得要小心,再三思虑过后道:“母妃,儿臣方便议政吗?”
没有哪个女人会接受和外人共享夫君,况且那北隅国国主来路强势。魏贵妃明白她心里不好受,便剖白曾经与她听:“南微,母妃想告诉你一些事。在你的及笄礼过后,暨白求见我让我想办法说服先帝将你赐婚给他,这件事是真,并不是宫娥混编的。”
微风拂面,将繁茂的古楸树吹得窸窣作响,蔫了的楸树花囊打着旋掉在好不容易平整下来的茶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他与韩雪宁更不是什么青梅竹马,都是做戏罢了。右相有先帝的庇佑,不敢得罪轻视。暨白怕走了大皇子被构陷宠妾灭妻的老路,所以立韩雪宁为王妃都是无奈之举。再后来,盛公发现了右相的不臣之心,为保你父亲的安危,盛公与暨白才演了那场流放的戏。”
见她眸光颤得厉害,魏贵妃握住她微凉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南微,母妃这一辈子做过许许多多迫不得已的事,暨白更是。入了这宫墙,无人再能置身事外。宣妃一事,你亲身经历过后就该明白其中的利害。从前,暨白作为皇子要忍要割让,而今,暨白贵为天子,要牺牲的东西只会更多。若是你能体谅,挽救的就是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身家性命。一旦开战,大崇必遭损伤,北隅国这是在用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计谋挑起天下的不太平。”
听此,盛南微起身作揖,内心斥着对真相的难以置信,念着周晏辞不为人知的隐忍,她越想越不由得心颤,“母妃,儿臣会去劝谏殿下。”
入夜后,周晏辞对灯而坐,满腹心事,正揉眉心,忽而感觉到肩上落下柔力,闻到那股令人安心的玉兰香后,他扭头埋进盛南微的柔软掌心里,犬兽般细细嗅吻,“你来了?”
盛南微捧住他的脑袋,指腹轻巧地按着太阳穴画圈,郁结的酸胀一下蔓延开,周晏辞蹙眉喟叹,张臂拢住她的腰。
“殿下,有烦心事吗?”
周晏辞闷在她怀里轻蹭,闷声道:“都是些琐碎事罢了。今夜在此陪我,别回承恩殿了。”
盛南微帮他按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提裙跪下,周晏辞一愣,忙拉她起身,“你这是做什么?”
盛南微却不肯,行大礼恳求道:“臣妾请求殿下迎娶北隅国国主。”
此话一出,周晏辞瞳孔狠狠颤悠了下,他蹲下身环住她,几番使力都拉不起固执的盛南微后,便气急也跪下道:“你这般跪求我是为何?”
天子向她下跪,盛南微万万承受不起,握住他的手劝道:“殿下,不可,快起来。”
“你不起来我就跪着。”他如此固执,盛南微没辙,只好同他起身,葳蕤烛火在她眸子里落下一片琳琅光华,“殿下有烦心事,我作为殿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