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府,没曾想未走几步迎面被一冒冒失失的女子撞上。
他赶忙后撤躲避,只听一旁的侍女训斥道:“何人如此无礼?可知冲撞的是顺妃娘娘?”
裴昔年愣了一瞬,他确未见过北隅国国主的真容,敛神后作揖赔礼:“微臣鲁莽,还望娘娘恕罪。”
洛灵假装不识,问过他的名号后才说道:“兆毅君今日是进宫请安?还是来面圣议事?”
以免生事,裴昔年不想与她多纠缠,“是,已见过陛下。臣现在要回公主府了,先行告退。”
“哎?”洛灵一把扯住他,不依不饶道:“听说兆毅君是大崇有名的武将,我最爱骑射,不如找一日我们切磋切磋?”
后妃胆敢这般公然拉扯朝臣,裴昔年不客气地用力甩开她,愠怒道:“娘娘,这恐不不合适,还望娘娘遵循礼法,勿要不合规矩。”说完他便掀袍离去。
见洛灵这般逾矩,淼娘不由得害怕,小声劝道:“娘娘不可这般拉扯兆毅君,如若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可洛灵却毫不在意什么狗屁礼德,颠了颠刚才伺机扯下的玉佩,望向惊愕的淼娘狡黠一笑。
晚膳过后,淼娘从外面打听了些陈年旧事后向洛灵禀告:“娘娘,奴婢听说兆毅君曾向宸妃提过亲。并且当时先帝是想让他俩成婚的,因太后去求先帝将宸妃嫁与陛下,这才没成。”
“哦?还有此事?”洛灵对着光欣赏着那枚精美的玉佩,若有所思道:“我听闻宸妃的父亲只是言官,她怎会如此受先帝重视?”
淼娘压着声儿道:“娘娘有所不知,宸妃的亡母是建南都的嘉瑞公主。先帝幼时不受宠,曾被送去建南教习,与嘉瑞公主是青梅竹马。后来,嘉瑞公主嫁给盛公后不幸难产离世,先帝也就多照拂些宸妃了。”
“所谓爱屋及乌,大崇的历代君王居然都是情种。”洛灵迅捷地一翻手,将玉佩精准丢进淼娘的掌心里,“血亲公主才是正经主子,异姓公主算什么?”
淼娘按下对她好身手的惊讶,连忙奉承道:“那是!再尊贵也比不得娘娘国主的身份,嫡出公主的荣耀啊。”
翌日淼娘奉命给承恩殿送去北隅国贡品,她是宫里的老面孔,进出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就这么借着和旧友寒暄的由头将玉佩悄无声息地放进了寝殿里。
洛灵得知她事成后,便去请周晏辞来青淑殿用晚膳。
自她入宫后,周晏辞统共就见过她两回,而后再未踏入过青淑殿。细想来,以免北隅国揣测不安,也该去坐上一时半刻敷衍了事。
见识过盛南微的温柔贤淑后,洛灵猜度着周晏辞或许就是心仪那种性子的女人,便有模有样装起了温婉,“陛下不来青淑殿,臣妾当真是孤枕难眠。”
周晏辞不接茬,对她的矫揉做作熟视无睹。
用膳是假,借机告发才是真。见他也不买账这一套,于是洛灵放下碗筷,起身作揖,“陛下,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想讲就别讲。”
被这么劈头盖脸浇了盆冷水,洛灵脸很是挂不住,但一想到山雨欲来,不免幸灾乐祸窃喜起来,“臣妾有一日闲来无聊去花朝亭看花儿,却不想碰上兆毅君与宸妃姐姐在水榭叙旧。见四下无人,臣妾也不敢上前叨扰,只好离得远远的。看他们说了半日的话,兆毅君还伸手摸了她的肚子,臣妾当时就吓坏了,这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