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吐核的动作一顿,似是无奈,轻舒了一口气,“我与裴昔年..........还未圆房。”
“什么?”盛南微错愕,“怎会一直未圆房?”
“我们本身都无意,在府里也算相敬如宾,这样也挺好的。”松阳本不想把这些事说与她听,随后便岔开话聊闲。
待她走后,盛南微迟迟没法放下心弦,在殿中来回踱步,“裴昔年怎会不与松阳圆房?简直荒谬,都已成婚,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相处?”
玉蝉犹豫道:“兆毅君,许是放不下过去才..........”
盛南微顿时豁然,解铃还须系铃人,虽她无意促成此景,可终究是责无旁贷。松阳何其无辜,她为大崇作出这般牺牲,必然不该以守活寡潦草余生。
越是细思越是无法放任不管,她着玉蝉去打听到裴昔年正在御书房议事,便前去见他。
正巧,两人在长廊上碰了个正着,见她神色匆匆,裴昔年惊喜道:“娘娘,何故在此地?”
盛南微看了眼廊上候着的重重侍卫内宦不禁蹙起眉,此地不适合说家事,还是得私底下谈,“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仪架行至花朝亭才停下,二人上了临溪水榭。花木扶疏,叶影相织,斑驳晖光落在盛南微不虞的容颜上,却是一派的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她抬手掩面轻咳时,细腻柔荑在光中更显剔透,像是一堆盛阳中吹化的雪。
裴昔年垂下眼睑不再看她,“娘娘是有烦心事吗?”
盛南微拍稳了心口后,直言问道:“昔年,你为何不与松阳圆房?”
没料到她会说此事,裴昔年无措地眨了眨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他哑口无言,盛南微缓下厉色,温声劝道:“这里无外人,有些道理我要与你说一说。你与松阳虽不是因为彼此倾慕才结合,可世人都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与陛下也不是一开始就相爱。松阳是个多好的人?况且你们身份特殊,怎可一直不同房?”
裴昔年一贯恬淡的眉宇间,似是多了些许复杂,“我...........是我的问题,无关松阳。”
“当然是你的问题,她一女子怎么好公然指责夫君?”盛南微初次这般质问他,“这事,必须由你去主动完成。松阳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她若不安好,太后也跟着揪心,会引出多少风波,想必你比我清楚。”
裴昔年握住一缕阳光在掌心内,不想它的余温消散,双手紧紧合十,“我原以为,松阳是愿意这样与我相处的。”
这话听得盛南微更恼了,“你原以为?哪有女子会愿意受到夫君的冷淡?你该放下对她作为朋友的固有态度,试着以夫妻的方式去相处,你能明白吗?”
裴昔年缄默片刻后,抬头看她,嘴角抿出苦涩勉强的弧度,“没想到,来劝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我不想看到松阳委屈,我想她和以前一样快乐无忧。”看他神色黯淡,盛南微才觉自己太过强硬了,一时间懊悔起来,“对不住,我太过心急了。我只是...........”
“我会努力与她相处的。”裴昔年当然明白她的心意,回以并未责怪的微笑。
盛南微还是窘迫,欲言又止过后卸下了纠结不清的忧虑,缓声道:“你是懂道理的人,就算我不说想必也有打算。”
再说她又要自责了,裴昔年将目光移到她孕肚上,问道:“如今月份大了,可还安稳?”
盛南微捧腹低头,“五个月了,御医说我的肚子稍大一些,倒也算正常。”
两人叙回平常,许久未见不免多聊了会儿,可这一幕却被同来花朝亭游逛的洛灵尽收眼底,她若有所思道:“去打听打听此男子是谁,与宸妃有何关系。”
淼娘定睛瞧仔细那男子的长相后,大惊失色,“那!那是大都督兆毅君!是驸马爷!”
洛灵匿在竹林后勾起了唇角,“很好。”
待目送仪架远行后,裴昔年转过身正准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