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向御道走去。

“阿璟!”萧广陵在他背后,忽然道,“雪已扫尽,陛下慢行。”

年轻的帝王回头看他。

萧广陵笑得很开,“有人托我传话的。”

萧璟抿起唇角,他很快转过脸去,眼瞳映着日光褪尽了湿濛,粲然生辉。

……

定州的春天一向来得晚,本就是在戈壁上抢出的一片绿洲,又不种粮食,这几年开了互市之后,不少域外花木在定州流行起来,都是花哨的品种,一个比一个妖娆艳丽。

晏钧窗前种着棵石榴树,叶子还没葱茏,大红的花已经开了满枝,引得家里的猫特别不安分,有事没事勾树枝玩,把书桌踩得一团乱。

“这几个月账目是谁做的?”他随手把猫拨开,眉头蹙起,“叫他自己看看,先前做成什么样,他做得什么样?”

“上京那头要看历年互市的账目,近来行商又是旺季,实在忙不过来……”

来人小声回话,晏先生来路不明,但管事相当利落,又比侯爷细,前几年还有不服的,吃了几次亏也没人敢造次了,苦着脸说,“先生,您说新帝登基,干嘛非要先盯着咱们啊,互市一年也得不了多少钱。”

“互市不为赚钱,但只看账目就瞧得出边关安稳与否,陛下是想在其他地方效仿着做,”

晏钧和缓了语气,边境八年,磨出他更内敛的气度,说话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