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棠!!你下来!!!”
就这么一刻的功夫,萧璟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萧頫一整个头大,胡乱披了件衣服,牵了匹马跟着飞奔出去。
……
定州这两年开了互市,又因为接手了椤河北的三个县,萧广陵下了死手要根绝流寇,定明两州的交界也被戒严了,进出都要查文书和令牌,驻军的营帐烛火彻夜不熄。
萧广陵带着人熬了两天,人很疲惫,脾气也跟着大起来,“搞什么,几个土贼就把你们耍得团团转?干脆别当铁骑了,都给老子滚回去种地!”
“不怪他们,流寇躲在椤河附近,我们的人又不擅水,”晏钧也在帐子里,萧广陵把手下人骂的抬不起头,他跟着安抚,“大家都累了,今晚先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萧广陵瞪他一眼,晏钧坐着喝茶,坦然地让他看。定州铁骑的世子不在,定安侯的脾气就显得太凶了,多数时候需要个脾气好的适当怀柔,萧广陵也知道这点,瞪他归瞪他,对晏钧的安排也没提异议。
“你还不去睡?”他硬邦邦地来了一句,坐在晏钧旁边,“明天接心头肉,起晚了怎么办?”
晏钧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泽行也要回来的,侯爷要不然先睡?”
萧广陵哼了一声,脸上到底浮现一点放松的神情,捧着茶不说话了。
他们现在驻扎在两州交界,明日不到中午,或许就能看到人了,晏钧吹着碎叶,边境不喜欢点茶那种风雅的玩意,砖茶敲碎了煮得很浓,别有一番风味。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心神难安,根本喝不出味道。
怕路崎难行,怕下雪太冷,怕一路奔波累着了他。晏钧不留神被热茶烫了舌尖,一声不吭地把杯子放下了。
营帐内很静,火炉的哔啵声里,有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个人都不由得侧目。
萧广陵听了一会,“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
晏钧站起来,他走过去撩起营帐,在霁月白雪里看见两匹骏马一前一后马蹄铮铮,飞奔而来。
萧璟拿着世子的令牌,门口守备不敢拦,任他驰马进了营地。他思绪太混乱,其实也想不出要找谁,只是本能地冲进这里,或许是想找小叔叔。
直到逼近那一座亮着灯的营帐。
萧璟连呼吸都有血腥味,他跌撞着,下马的瞬间就重重跪在雪地里,两边路过的铁骑过来搀扶他,营帐被人撩开,他喘息着抬起眼。
他看见他的月亮。那没有停在二十五岁的,在岁月里洗练如玉的心上人,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萧璟俯下身去,攥着满手冰凉的雪,难以自抑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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