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的精气神,今日又起的这么早,此刻困倦得睁不开眼,靠着晏钧打盹,身体随车的走势一晃一晃,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摔下去。
晏钧替他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轻声道,“陛下……照棠?”
叫陛下没反应,听到自己的小字,萧璟倒是含糊应了一声,晏钧继续叫他,“照棠,醒来了。”
“再一会,就一会……”
凤眸含雾,萧璟睁开眼扫了扫车内,旋即长睫毛一垂,又靠住晏钧,“到了就起……”
晏钧叹气,到底昨晚刚打过人家,小皇帝娇生惯养的,半夜还疼醒了,上药冷敷折腾了许久,此刻也不好硬把他拉起来,眼看保宁殿近在眼前,才硬起心肠把萧璟从睡梦中唤醒,拉着他从车上下来。
黄门监崔忠承已然等在了门口,见两人下来连忙躬身来迎。
“陛下,老奴服侍您更衣。”
他从晏钧手里接过萧璟,又停住脚步看向他,垂下脸悄声道,“中书令,定安侯处来了人……就在那儿等着呢。”
闻言,晏钧一顿,转脸去看。
殿门另一侧安静地站着个人,竟然比他们还快一步进了宫。
“……嗤,”唇角泛上一丝笑意,晏钧道,“大监,下次记得别让世子在殿外候着。”
崔忠承瞪大眼,“他,他是……”
“这是定安侯世子,”晏钧示意他带着萧璟进殿更衣,“定安侯……还真是关怀备至。”
定州是南楚的要塞,萧广陵带着二十万铁骑驻守定州十余年,做的不可谓不好,不过这个人虽然不是萧氏血脉,萧家人的风流恶习倒是学的很到位那一年,他和南下的东拓军交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抽空睡了一个东拓女人,睡出了一个血统杂驳的儿子来。
此事震动朝野,当年晏钧的父亲尚在朝中,亲眼见到萧广陵入京请封,气得无可无不可,回家直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