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中丞,我没有娶妻的打算。”

林如稷说,“你今年已有二十五岁了吧……”

“陛下还未立后呢。”

晏钧脱口而出这句话,随后便有些怔忪。有些丢失在记忆深处的模糊光影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

“到那时再说吧。”他最终只是这么敷衍着。

……

雨又下起来了。

扶云台紧挨着宫城,架在数百道阶梯上的主殿在雾气里半遮半掩,平日里作为南楚的天子和权贵宴饮取乐的地方,四周戒备森严,除了供士子休息的客栈别无他物。

此时,客栈里已住满了前来殿试的士子,他们推开窗就能看到辅考官们在虎贲卫的簇拥下登上扶云台,潮湿的雨雾里,一色的绯红朝服也看红了士子们的眼。

“今日那些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吧?”

直到吃饭的时候,客栈中的气氛依然热烈,大堂内满满登登坐着学子,每个人都在讨论今日的事,有个人问,“那个紫衣的是谁?中书令晏长策吗?”

“你什么眼神啊,晏长策才多大,”另一个人笑他,“那是御史中丞!”

“啊?中书令今年不做辅考官吗?”

有个人颇为失望地开口道,“我还想做他的门生呢。”

“有点出息行吗?拿到名次那可是天子门生!中书令算什么!”

“你懂什么,现如今天子还不是……唔唔唔!”

开口的人话说到一半就被朋友捂住了嘴,湮没在嘈杂人群中。

“不过……”又有个声音说,似乎家里有人做官,听到一点风声,“听闻这次中书令主动让贤,不知是何缘故……”

“嗨,被弹劾怕了呗……要不是为了博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