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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晏钧当年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同窗多是和他一样的贵族子弟,家里父辈在朝为官,自己也不一定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愿景,无非就是混吃等死,聚众狎伎,课业不见多少进步,绯闻八卦倒是传得满天飞。

那时候晏钧有个相熟的同窗,好几日没来课堂,他带着书业去府里找人,才知道这位小公子看上了城内芳溪坊的清倌人,死活要给人家赎身,结果姑娘不仅不领情,从此还不肯见他, 任他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出去,也敲不开人家的门了。

“你说,我买个宅子养着她……哪里不好?!”

同窗颓得不行,赖在家里学也不去上,见晏钧来了就醉醺醺地抱着他哭,“我这一腔真心……她怎么这样不领情!”

春夜多雨,晏钧提着伞忍了忍,用伞柄拨开他的爪子,“这还不明白吗?你把人家姑娘想得那么可怜,她说不定还瞧不上你,觉得你傻别自作多情行不行?”

是啊,自作多情。

怪不得都说旁观者清,他十余岁就想明白的问题,何以到了如今还执迷不悟?

他的怜惜,他的心疼,都是被萧璟掐住的命脉,发热是为了让自己不舍得让他忧心,可惜上一世,他甚至连萧璟的睡眠都不愿意惊扰;那么这一次呢?

“中书令,你过来些,我把试题告诉你。”

每一个字都在不动声色地诱他入彀。萧璟认认真真,处心积虑地想做一件事还真是可怕,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得偿所愿。

他亲自帮晏钧排除异己,亲自告诉所有人看啊,我对中书令多么偏袒。

“陛下还真是……”

榻边有个衣桁,上面备着供官员替换的便服,因为少有人穿,落了薄薄的灰,晏钧取下上头挂着的革带,一条打结,捆住天子雪白的手腕;另一条对折,拉平,无纹无饰的革带糅制的很扎实,柔软中带着韧劲。

“陛下,”他说,“你就这么想让朝野顺服臣?”

萧璟外衫已褪,趴在榻上被反绑着手,他不挣扎,埋在淡青锦被里的脸侧过来。

“不好吗?权柄在握,言官弗谏,多少人梦寐以求……”他柔声道,“长策哥哥,这位置也只你配坐。”

晏钧笑了一下,“臣教导无当,陛下抬爱了。”

他说着扬起手,革带倏然抽下,落在萧璟的腿根。

中衣被抽得发皱,萧璟的身体一下绷紧了,他急促地喘息一声,硬是忍着没有痛呼。

“长策哥哥……唔啊!”

没等他适应过来疼痛,身后又是一记革带,正打在刚才吃痛的皮肉上,两下相叠,萧璟的声音再也咬不住,“啊……”

他小腿蹬踹着被褥,无意识间将腿臀抬得更高,几乎是邀请一般展露在晏钧的视线里。

“跪好。”

晏钧用革带点点他的腿根。小皇帝颤抖着,有些惧怕地向旁让了让,被他用革带轻抽了一下腰侧,只得乖乖跪好。

晏钧道,“陛下记忆是极好的,今日责罚,就请陛下自己计数吧。”

萧璟一侧的腿根火烫,他几乎疑心那两下抽破了皮肉,可低头去瞧,中衣分明洁净如新雪,一丝血也不见。

虽然做好了挨罚的准备,但革带的疼痛程度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厚实柔韧的皮革,咬到皮肤上的痕迹宽且直,疼痛连绵而上,远远不是玉竹扇骨能比拟的。

他喘着气,明知会触怒晏钧,还是自暴自弃地开口,“长策哥哥是想把我打死在这里吗?”

“陛下多虑了,”晏钧淡淡地说,“臣是行管教之职,不敢让陛下皮肉有损。”

能说这话,自然是有底气不会让萧璟身上出现一个伤口,晏钧那双手执笔握弓都稳得惊人,萧璟低声地笑起来,“是不会有损,不过是淤青罢了……长策哥哥不如说说,想打多少下?”

“陛下觉得呢?”

“我说十下,中书令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