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谦谦君子,都是吃人的虎狼,”
萧广陵嗤笑一声,倒在萧頫腿上,“别废话,快给我按按。”
“少喝点酒就不痛了,”萧頫嘴上说他,倒是很乖地伸出手,轻轻揉着萧广陵的太阳穴,“钱也要到了,什么时候回去?”
萧广陵瞪他,“干什么,白养你这么大,刚拜了官就赶我走。”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营里住,一天天在花楼里喝的烂醉像什么话。”
“你不懂,”萧广陵的发髻完全散了,他掬起一捧捏弄着,“芳溪坊人多口杂,好东西多,拿这些给我们陛下……”
他笑起来,“换一笔大的,带回去给那帮狗崽子发饷……哦对了,你下个月不是要过十八岁生辰?再过两年都能娶妻了,想要点什么,爹给你买。”
萧頫说,“什么都不要,你快睡吧。”
萧广陵举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咕哝着不再啰嗦,靠着萧頫睡了过去。
萧頫垂下眼睫,望着膝上熟睡的萧广陵。无疑,他身上风沙淬炼的锋锐难以忽视,又惯于摆一副浪荡模样,因此旁人往往只会记得他嬉闹笑骂,对于具体长相反而记不清晰。
但剥去那些粗粝的表象,当他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萧广陵其实生得很好看,眉眼柔和漂亮,唇色浅淡,并不显得凶。
萧頫的动作渐渐停下来,少年抬起手指,擦过萧广陵的脸颊,虚虚地沿着鼻梁弧线一划而下,在他的唇珠上方停了半晌。
“你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什么十八岁……”
他轻声笑了一下,最终无声无息地把手指蜷回了掌中,“明明这个生辰过完……我就弱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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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花楼出来便已是亥时,宫门是进不去了,晏钧只能先行回府,只是他满腹思绪,没注意马车挪了位置,随手一摸扑了个空,差点碰翻旁人的一篮鲜花。
“抱歉。”他收回手,颇有些歉意。
南楚人善于商贸,上京作为都城更加热闹,勾栏瓦肆能一直开到天明,此时街上还有不少小贩在兜售商品,晏钧碰到的这姑娘亦然,她捧着一只竹篮,手臂上还挎着一只,里面剩了不少茉莉紫薇,还有几只嫩生生的莲蓬。
“不要紧,没碰着什么,”她爽快地笑了起来,又说,“郎君要买花吗?”
她倒是机灵,瞧着晏钧像是个读书人,又说,“这紫薇和茉莉都是傍晚刚采的,带回去给娘子簪上……‘教郎比并看’,多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