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挑眉,“你偷看奏疏?”
“少来,”萧頫怼他,“侯爷肯帮他,那是他对定州铁骑足够大方,再说我们家毕竟是宗亲你呢?萧璟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就算你……”
他顿了顿,改口道,“不管怎么样,你一个聪明人,多留点心眼行不行?给那位做挡箭牌上瘾是怎么?”
出乎他的意料,晏钧并不接话,好像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震惊的事情,他就只笑着看了一眼年轻的世子,就转身向门外走去。
萧頫再没追上来,或许他的话也说完了,送到这里,回头找萧广陵去了。
晏钧直到上了马车还在笑。
他算什么聪明人,萧家这帮精怪才是聪明绝顶,看人只要一眼就能穿透肌骨,扎进心脏里去。明明这么久都没人看透他的秘密,萧頫只来了这些日子,就猜得准确。
萧璟呢?
或许在剖白之后得到这样的消息,他应该更加寒心,但就在刚刚,萧頫同他说话的时候,晏钧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一直回想昨天萧璟的模样。
太奇怪了。无论如何,这反应都不合理,这种怪异压过了萧璟所作所为给他带来的感受,让他一直一直非常在意。
有什么他不知道而萧璟清楚的东西,让少年天子看起来非常难过。
萧璟出生没两年,先皇后就薨逝了,之后就是先帝,萧璟虽然顶着天子的头衔,但其实一直都是孤零零地在宫里生活,因此他很会撒娇,哭闹大多数时候都是装的,一达成目的就会收起来。
伤心的时候,他是不会哭的。
因为没有人真的关心他,所以当萧璟有什么难以解决的,无法靠哭闹达成的目的,往往会选择自己去忍,他知道哭也没有用,反而不会再闹脾气。
晏钧其实见过一次这样的萧璟。三年前他一次进宫,就在那棵繁花缀枝的梨树下,萧璟第一次问了他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