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骗过魏自秋,却没法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出真正的原委,重生的过去如同隔水照花,他忘记的原来不仅仅是那些小事,有更森冷的秘密沉在水底,甚至连轮廓都没有透给他。

他把季鸣琅带到赵觉的房间,开门见山,“你不是先皇后的孩子。”

“当然,”季鸣琅歪头看了看门外,笑眯眯地说,“我弟弟也不是。”

“他不是你弟弟。”

晏钧冷冷地说,“我劝你最好少说闲话。”

季鸣琅“哦”了一声,“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能跟你说太多。”

“为什么私自来找我?”

“私自?我又不是谁的家奴,干嘛要私自。”季鸣琅看了看晏钧的脸色,补充了一句,“哦,魏自秋以为他把我囚禁起来,其实他想多了,那张面具也是为了引你过来,我那天想来找你的,不过你又不在。”

晏钧:“你父母到底是谁?”

“我不能说。”季鸣琅道,“反正那位跟我是亲的,魏自秋抓我来要挟他。”

她反手指了指隔壁。

晏钧略一皱眉,很快道,“隔壁是我的近卫,他是你弟弟?”

“哎,中书令,”季鸣琅撑着脸,“我们就不要打哑谜了嘛,为什么不开诚布公呢?”

她瞳水微漾,神色忽然正经起来,“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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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简直是惊天霹雳。

晏钧放在桌面上的手立刻握紧了,盯着季鸣琅看,“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不用想太多,我本来就是这件事的参与者。”

季鸣琅叹气,“我是阿璟的姐姐,但我们父母是谁,为什么分开,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只要知道我不属于这里,其他不需要了解。”

晏钧的理智悬于一线,但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消化,他紧接着问,“我忘记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抱歉,嗯……这个我也不能说,”季鸣琅有点尴尬地摸了两下耳坠,

“是这样的,你重生的这件事呢,其实是我师兄做的逆转术,他这个人做事不太靠谱,所以这个逆转术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季姑娘,你是来做什么的?”问了一圈等于白问,晏钧苦笑起来。

季鸣琅说,“逆转术会导致时间动荡,本来就不稳固,我随便把事实告诉你,说不定你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了,中书令,其实你不是都猜到很多内容了吗?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如直接去问萧璟。”

晏钧毫不意外:“他果然知道。”

“……”季鸣琅显然是说漏嘴了,连忙找补说,“哎呀,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反正就是你赶紧把他送回去,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我今天跟你说的话都不重要,阿璟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你就把我忘了吧。”

她站起来,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咬在嘴里,刚到门口被晏钧叫住,“你不要乱跑。”

“放心吧,我留在这容易被误会,”季鸣琅善解人意地掏出一块面纱挂在脸上,又说,“那辆车的夹层里有不少银子,中书令还要吗?”

晏钧:“……你拿走吧。”

季鸣琅乐了,摆摆手,“祝你和我弟白头偕老。”

晏钧以手扶额,简直懒得再喝止她,这姑娘简直和萧璟一模一样,心思又多又乱,天生就是让人头疼来的,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

“哦,对了,”

愣神间,季鸣琅又从外面探了个脑袋进来,她严肃了神色,对晏钧道,“中书令,好不容易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不要重蹈覆辙。”

晏钧心头一动,他站起来叫季鸣琅,“什么……”

季鸣琅没有回答,晏钧追出去,她已经两步下了楼梯,背对着晏钧扬了扬手,后脑上朱红的发带跳跃着,像一道无拘无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