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是最看重您。”

赵觉看似冷静,其实心里还是暗暗舒心,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大人还没开口,陛下就替您出这口气了。”

晏钧执笔的手一顿,他抬眼看了近卫一眼。

“赵觉,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赵觉跟了晏钧许多年,最是亲厚,心直口快,“自然好啊,也不枉费大人这么多年悉心待陛下。”

晏钧的视线却不知看向何方,定在虚空中停了半晌,他挥挥手,“下去吧。”

赵觉直愣愣地瞧着晏钧。

他说这话本是为了讨晏钧开心,天子盛眷,春风得意,换了谁都该心情畅快,可晏钧虽没说什么,那神色却分明更加不悦了。

赵觉横竖想不出原因,挠了挠头,他一拍手,“啊对了,今日的奏疏誊本已经理好了,我这就给您搬进来!”

说着,他一阵风跑出书房,只留半敞的房门在微雨中摇摆。

晏钧来不及叫住他,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去关门。

他不喜奢靡,因此院中没什么亭台楼阁,反而栽种了许多草木,到了暮春生机勃勃,正是浓绿惹眼,还有一丛一丛未开的白昙,一眼望去分外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