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了笑,“我还以为萧广陵把铁骑管得多严……连重甲的工艺都守不住。”

“铁骑是国之重器,老太傅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中年人答得很恭谨。

晏钧“嗯”了一声,摸着桐油未干的连接处,“没有马可不行。”

对方只是笑,“中书令放心。”

晏钧继续道,“重甲必掺铜料,这么说,浦嶷山内还有铜矿?”

“有的。”中年人躬身,又道,“等老太傅来,中书令可以和他老人家一起去瞧瞧新的一批,想必中书令也会满意。”

晏钧于是将面盔放下,又随手翻了翻其他的甲胄,都是各地军防最常穿的款式,制作工艺丝毫不逊于京中官铸坊的出品。那人陪在一旁,你进我退说了几句话,还不待继续,就听见外面守备呼喝起来,“你!站住!”

两个人同时一顿,中年人先转身,两步就走出仓门,顺手抽出一旁的长刀,刀身极重,锋刃雪亮,他拿着却不甚费力,应当也是练过的。

晏钧的眉峰微微拧起,跟着也走了出去。

原来不远处有一排草屋,因为来时路口朝着另一个方向,并不容易发现,此时屋前聚起几个壮汉,中间的……

是天子。

中年人一打眼就认了出来,顿感棘手,提着刀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看晏钧。

晏钧却扫见草叶上的血迹,神情登时冷了,沿着血迹走进屋里,看到已然气绝的云川浓,一言不发地大步回身,走到萧璟面前,扬手就是一耳光。

萧璟被打的一偏头,捂着脸没有说话。

“是我太纵你了。”

晏钧齿间作响,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