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也是一身官司,他在朝中风闻没变,许多人交奏疏给皇帝还不算,非要绕着弯子跟他再讲一遍,下朝之后就被围着说话,拖得半天都出不了宫门。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些人,才看见黄门大监崔忠承已在旁边等了许久。

“中书令,”大监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有度,“陛下请您移步保宁殿。”

公事归公事,两个人都有一大堆问题要处理,实在没有亲热的时间,晏钧问他,“陛下说了什么事吗?”

“是明州的权知州事来保宁殿面见陛下,”崔忠承笑吟吟的,“听闻简权知是您的妹夫,陛下特请您前去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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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这位简行简权知,就是晏兰时的丈夫,当年殿试前三,学识出众,政事上颇有见地,可惜是个臭脾气,看不惯的事当面就敢提,比林如稷说话还难听,能把人活活噎死。

那已是冠礼后一年,晏钧现在回想,当年出于歉疚和保护,对一应事务着实把得太紧,以至关于他摄政的议论已有冒头的迹象,自己还不曾察觉。

那年殿试他照常做辅考官,结束后新科进士去他府中拜会,都是恭敬有礼,哪怕晏钧不收门生,也一口一个老师叫得亲热,盼望能给晏钧留下个好印象。

只有简行,他明摆着不愿意来,随大流行了个礼就杵在一边,大大方方看起了外头的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