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被他压在床上,只顾着笑,后让一点躲开他,“别闹,一身的酒气。”

萧璟恨恨地咬他,“不管。”

晏钧说,“不是你管不管…… 我忙了一天,没来得及准备东西……你带了吗?”

一句话说的萧璟噎住。

他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天子恼羞成怒,湿润的眼瞳瞪着他。

晏钧笑个不停,倒也怕自己忍不住,不敢再逗他,转而道,“你今天看正平的册子不是有话要和我说,见了什么?”

萧璟被他问的一怔,也把来意想起来了,“是个缴来的匪获单子,他们抢杀了一个商队,货物里有三箱铁块,我觉得这商队……运送的像是重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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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那窝匪徒常年盘踞在定明两州交界,闹得很大,因此剿匪的事才会惊动州府,缴获的银钱脏物不计其数,简行把其中可疑的都记了下来,”

萧璟说着,顺势坐起来,思忖片刻又说,“不过我觉得,简行虽然没认出来那是什么,明州的刺史却未必,他只是没想到简权知这么细心。”

晏钧听了半天,“嗯”了一声,“东西还在库房里?”

萧璟点头。

“边境的事最好是定安侯自己去办,”晏钧道,“上京的话传到明州就变味了,更何况这几箱若真是重甲碎片,那往来运送的绝不止这一个商队,还有铁骑中的内鬼,接头的商行……林林总总,不如交给事主来得便捷。”

萧璟看了他一会,忽然说,“你想把小叔打发回去。”

“怕他下一次就要在朝堂刺杀臣了,”

晏钧叹气,他和萧璟的谋划进行到这一步,日后对峙翻脸是必定的了,“定安侯脾气太急,实情告诉他也不好,不告诉也不好,倒不如让他回去看住定州,上京若有变故,也不能牵连边境。”

他伸手捏着萧璟的指尖,小皇帝的指甲修剪圆润,不安分地反探进他的掌心挠了挠,萧璟嗤嗤地笑,歪倒在他身边,“那明日跟阿頫说吧。”

*

萧頫休沐日结束,按时回兰台署,屁股还没坐稳就听见陛下传召。

他进保宁殿,大监照例在门口侍奉,见到他吓了一跳,

“哎哟,秘书郎,你这脸……”

萧頫苦笑一声没有回答,撩袍进了殿内。

屋子里只有萧璟和晏钧两个人,正对着一张奏疏讨论,晏钧先抬头,也愣住了,

“泽行,你……”

萧頫那张俊气的脸上全是伤,额角颊边肿着,战场下来都不至于这么狼狈。

“你这是被谁打的?”晏钧走近了点,一眼就瞄见他下唇上也有伤,话就停了停,“你去……呃,轻薄谁家姑娘了?”

萧璟:“……阿頫?”

萧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没轻薄姑娘。”

“……轻薄男子?”

“……”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尴尬,萧璟莫名有点心虚,耳尖略略发红,轻咳一声道,“那也不该闹成这样,你一个世子,太不像话了,小叔也要骂你的。”

“就是他打的。”

世子殿下闷闷地,又甩出一个重磅消息,一下把小皇帝甩懵了,坐在原地没说话。

晏钧沉默一会,低声道,“你嘴上的伤也是……定安侯……”

萧頫低头,随手擦了一下唇瓣,没说话。

“……”晏钧也坐下了,消化了半天,“泽行,我只问你一件事,定安侯与你没有血缘关系是吗?”

“他是小叔从战场上抱回来的,”

萧璟替小堂兄接话,停了停,又道,“阿頫今年该是弱冠……出生那年小叔才十二岁,怎么会有……他。”

晏钧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小皇帝,末了以手支额,“定安侯还真是胆大包天,怪不得教出更放肆的儿子……”

“不关他的事。”

萧頫截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