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面,极其耐心地听完这一番话,又看向其他人,“还有吗?”
人群里有另一个开口,“简权知出了名的耿直,想来不会做诬告之事,若连亲舅兄都要弹劾,必然有不得不谏的原因,怎么能不顺着此事查一查?”
那是九名进士中的一位,今年的天子门生有三个都被萧璟安排进了御史台,他们向着萧璟,对晏钧就不那么客气,剩下两个也跟着开口附和,两拨人顿时吵了起来。
萧璟任由他们吵,目光含着笑,却落在了一直不曾开口的御史中丞身上,对方满脸惶恐,跪在地上仰望着天子。
“中丞,你瞧,若说各位失责,倒也未必。”
他慢悠悠像是在聊闲天,声气不高,却叫所有人都悚然地停住了口,
“在场这不是有一半的人,都对晏钧十分忠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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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日光深浓,从大敞的轩窗里投进来,观文殿的光照好极了,粒粒微尘到处飘荡,却迟迟落不在那些群青大红的后背上。
他们抖得太厉害了。
小皇帝这么多年不大开口,乖巧得像尊瓷玉娃娃,叫人误以为他只有一副漂亮的眼耳口鼻,腔子里空空没有心。
何止有心,还是一副喜怒弗测,声色难显的君心。
原先替晏钧说话的言官们把头压在地上,连一声都不敢再出;那本就效忠天子的几位显得更自在些,只略略垂头,但能说话的只有中丞一人,他惶恐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