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秦鹭泽就在这时凑过来亲亲他的脸,还开玩笑逗他说我们家唐大少爷怎么胆子这么小啊。

他后来总会想起这件事,十年过去,他依然没能鼓起勇气告诉秦鹭泽,那天是自己先推开他的,比起气流,他当时更怕的是被别人看到爱人睡在自己怀里。

唐一臣又想到他对秦鹭泽动心的那个下午,彼时还在上高一的小朋友轰轰烈烈地跟陆阿姨出柜,陆青一气之下给他办了休学,又停了他的卡。而秦鹭泽倔着不肯回家也不肯认错,一个人在外面呆了两天两夜,唐一臣疯了似的满世界找他,能去的地方全都去了,想着最后再回家看看,如果还找不到人就立刻报警。刚出电梯门,就看到秦鹭泽像条流浪狗似的坐在家门口陆阿姨在出差前换掉了锁。

那时候他们已经认识十几年,秦鹭泽从小就跟在唐一臣的屁股后面玩,可唐一臣还从未看他哭得那么伤心过。唐一臣蹲下来哄他说阿泽不哭了,我带你回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可眼泪越擦越多,秦鹭泽搂着唐一臣的脖子,哭喊道,一臣哥我没有错,我他妈是gay怎么了凭什么我就应该藏着掖着。

唐一臣把人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说阿泽没有错,你是gay也没什么,你想做什么都不用藏着掖着,一臣哥永远支持你。

他那时候想,秦鹭泽是这世界上最勇敢最自由的人,所以他想要什么就都应该得到,自己要永远陪着他,永远爱着他,哪怕因为懦弱和自私,唐一臣永远不会有资格站在秦鹭泽的身边,但秦鹭泽这么勇敢,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值得拥有幸福。

可唐一臣低估了自己有多自私,他犹豫了整整五年,试着不去幻想和打扰,试着只做秦鹭泽的哥哥,最终却还是支走了韩檀,刻意安排了那次在西雅图的见面,把那瓶开封的rush放在浴室唯一打开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