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嫁给陆品便是。洛阳多少世家公子想尚嫡长公主,唯陆品表现得没什么兴趣,宣华那股叛逆劲儿上来,偏指他做驸马。婚后夫妻尚算恩爱,谁料陆品却是个不靠谱的,在外面居然养起外室。

宣华被男人冷了心肠,这些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年岁大了,身边总该有个知冷知热、真心侍奉的人。

顺太后规劝道:“华儿,你若是看中陆恒,便与吴隐的婚事早早退了,这样戏弄人家舅甥,传出去遭御史弹劾不说,名声还落不着好。”

“知道了,母后。”宣华敷衍应着,她脑子一片乱,对陆恒什么想法还没理清。

倒是吴隐求娶,她一直没想明白,向太后请教,“母后,吴隐为什么娶我啊?”

世家最讲究清名美誉,尚公主对于世家子弟而言是好事,可尚一个风流跋扈的寡妇公主,多少有点辱没家门作风。

顺太后淡道:“他不是第一次求娶你了。”

宣华惊讶,“他以前求娶过我?”宣华一点不记得了。

顺太后回忆,“说来都是你婚前的事了。那会儿求娶你的人多,母后跟你提过,估摸你给忘了。”

宣华摸摸鼻子,想来确实。

少女时期,她曾是皇室中最尊贵、最美貌的嫡公主,想尚公主的世家子弟犹如过江之卿,常有世家夫人带着自家郎君来宫中请旨求婚。结果基本都是被拒。

宣华寻思一直要自己挑驸马,可惜眼光不行,挑了个人品最烂的。

若是当年结识吴隐,说不定真能成就一桩良缘。但又想想,吴隐那温吞如水的性子,她现在历经千帆后都提不多大兴致,别说少女贪玩时期了。

她少女,陆恒多大呢?嫁到陆家那会儿,陆恒大概十岁出头的年纪,只能怯生生地喊一声嫂嫂。

宣华眼里漾出笑意。下次要折磨他,叫他在床上喊嫂嫂。

“咳咳。”见宣华出神,顺太后轻咳提醒,取笑道:“瞧你不像被陆恒气到的样子。”

“哪里不像?”宣华睁着圆而媚的眼儿,在太后似看破她心事的犀利目光中缓缓低下头,小声道:“我真被他气到了。”

“能把你气到的郎君,母亲更要帮你们撮合撮合。”顺太后依旧逗她。

宣华脸上一阵发烫,埋在太后膝间,撒娇道:“母后,我心中自有打算,您别多管。”

“好、好。”顺太后抚着她的长发,温柔嘱咐:“母后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事儿,过得开心幸福,平安健康。”

“我知道,母后。”宣华拉着太后的手,将脸紧紧贴在上面。

0021 钻进裙下

陆恒从江西调回洛阳,并未回到陆家居住。许是对几年前家族将他送人的事情心生隔阂,陆夫人来请两回,均被陆恒婉拒。

陆恒在僻静的街坊租了个便宜院子,离宫城不远,每日上下值也算方便。

自那日在宫中他被宣华拉到寝殿灌醉,床笫之间似乎绑住她、强迫她欢好,陆恒寻思着,应该找个机会去公主府登门道歉。

宣华大度,事后没找他麻烦。但他毕竟冒犯了她,理应有所表示。

公主锦衣玉食,无所不有,华美首饰、名贵绸缎,她不一定能看得上,陆恒或许还买不起。

想了又想,陆恒转去市场,买了一笼小兔前去拜访。

一笼有三只小兔,兔身通体洁白,红眼珠,三瓣嘴,咬着胡萝卜时粉红的耳朵竖起,灵动可爱。

守门的仆人开门爽快,请他进院,宣华足足晾了他两个时辰,才姗姗现出个人影。

公主看似刚睡醒,长发松挽,略施粉黛,一袭绯红纱裙,衬得身姿袅娜,腰肢纤细。

头上没有簪钗环,只缀了几朵浓艳海棠,却是人比花娇,让人望着,不由心口一跳。

陆恒看见宣华,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不稳。

他模糊地想起那晚,他一用力,她就哭,她一哭,他就掐着她的腰,更加收不住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