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菲皱起眉,疼惜的看着她道:“实话说与你知道,咱们家叫那个姓贾地骗的一文钱都不剩,这几日只怕还要靠着你家小姐呢,却是委屈你了。”
小桃红摇摇头。道:“阿菲哥哥,我自是不妨事,只怕肚子里等不得。”
王慕菲笑道:“再忍她一两个月罢了,只要你生出儿子来,就是我王家的大功臣,谁也不能强过你去。”又亲了她一口放她站起,擦着她地胳膊过去,不再回头。
小桃红怔怔的看着姑爷出去,心里好似少了一块。好在腹内多出一块,有了这块肉,小姐一直想把她嫁把穷人就不能够。她小心地摸了摸小腹。微笑着出来。
卧房里清风明月两个站在小姐边上急的直哭,王慕菲大步奔进去。把姚滴珠搂在怀里。道:“喊后街的林郎中来!”
房里乱成一块,一个媳妇子闯进来喊道:“老太爷昏倒在丹炉边呢!”
王慕菲恼的直跺脚。忙道:“快使人去抬他来家。叫林郎中先去瞧他,使不得,林郎中先来瞧滴珠。再去把前街的蒋郎中请来瞧老太爷!”把滴珠放倒在床上,喊才到门口地小桃红过来看着。小桃红满脸掩不住的喜色,坐到床边,使本《合德传》给小姐扇风。清风明月两个对使脸色,走到一边不作声。
王慕菲虽然放心不下滴珠,然爹娘也是要紧处,一路小跑到隔壁去。老太爷跌倒在丹炉边,无人敢动他,王老夫人坐在一边的地下,头发都乱了,边哭边骂,看见儿子进来,撞进儿子怀里哭道:“俺们攒一辈子的钱哪,都叫那个天杀的拐走了啊!”
王老夫人鼻涕眼泪都糊到举人的绸衫上,王慕菲推开老夫人,道:“娘,爹这是怎么了?”他弯腰把王老太爷扶起。王老太爷哼哼了两声,咳出一口痰来,有气无力道:“你去贾家新宅……”
王慕菲道:“知府大人已是往那边去了。滴珠也在房里发昏呢,且等她醒了再说。”
王老太爷发狠,喝道:“两万五千两哪,你管她做甚?”
“那姓贾的已是逃走了,没的把银子留在新宅等我去扛!”王慕菲怒道:“你一两银子都舍不得把儿子花,如今倒叫人骗了个精光!”他涨红着脸喘了几口气,又道:“李百万家叫人拐了三十万去,也无计可设,李九跟尚莺莺两口子灰头灰脸去了山东。咱们这三万两丢了,也罢了。眼前至要紧是滴珠无事!”
王老夫人尖叫道:“我的儿,不是两万五,哪里又来地五千!”
王慕菲似针扎他般哆嗦了一下,动了动舌头,满嘴苦味,道:“我把房子典了,又有上回卖铺子的三千两,凑了四五千与他!”
王老太爷咕咚一声朝后一倒。王老夫人也是两眼发黑,扶着墙摇了几摇,哭一般问儿子:“那我们家一钱银子也没了?”
王慕菲镇定的点了点头,道:“爹合我是一钱银子也没了,然滴珠还有呢。”这一回不过丢了三万两银子,比不得上回真真休他丢了数十万,王慕菲虽然心痛,却没有到爹爹那样地地步。
老太爷自地下一古碌爬起来,揪着儿子的衣裳问道:“滴珠有钱?”
“有,她有私房,还在苏州买了房。”王慕菲本不想说,转念想到将来又不能弃掉爹娘独自过活,瞒着他们也无益,不如说开了,也省得他们得罪滴珠。因道:“爹、娘,只是丢了三万罢了,不必过于心痛,上一回丢了真真那几十万,你二老也不至于这样啊!”
王老太爷不语,老夫人恶狠狠地骂道:“那一回要是晓得她有几十万地嫁妆,绑也要把她绑在王家。谁知她那样坏法!”
王慕菲不耐烦道:“我原是要写婚书的,不是你们拦着不叫我写,说不写她自家也要回来?罢了罢了。不提这个。娘你对滴珠客气些儿,如今家里要靠她呢!”
王老太爷突然暴跳起来,怒道:“狗屁!你这个举人是白当地?休要惯地她合尚家小贱人般。你把银子合房契寻来交把我收起。”
若是他去寻。姚滴珠必要合他拼命。王慕菲见不是事,扭头道:“此事将来再说。我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