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者为妾呢。从前我是个穷小厮合她混还罢了,我进了学还考中举人,将来进了京里考进士,自有那贵人会看中我,把千金小姐嫁我。她也不配我与婚书。”
“所以那尚氏就走了?”张五娘睁大一双眼睛,追问道。
王慕菲想到尚莺莺说要与他数十万两银子的,恨道:“她家故意哄人,又不许我再见真真。然真真心里自舍不下我,我搬到苏州来她也自跟着来,故意在我家隔壁住。你去问她要银子去!”
宋大娘冷笑道:“那位尚氏跟了你数年,连个妾都没挣上,所以回娘家去了。她既然改了名姓,又不肯合你相认,想来也是要另觅良人婚配的。住在你家隔壁原也是凑巧。王举人这样说,就使个人去说一声儿,看她可是与你有意。”真个叫人重取了那顶帽子送到他家隔壁的梅宅。
老门公收了一只包袱跟一封书信,送到进内宅,出来陪小伙子坐着,取酒把他吃,又合他说话。不多时内宅出来一位管家,郑重道:“小哥儿,隔壁那王举人甚不是东西,不知为何编了这样一篇胡话,我家老爷见了气得发昏,正要去见知府大人呢,吃小姐拦下了。我家小姐才十七呢,没有的十岁合他私奔不是?我们老爷虽然只是小小翰林,学生故旧做到督抚的也不少。叫他自家看着办罢,咱们小姐名声有亏,他这个举人也休想当的长久。这里有五两银子与小哥儿吃几盏酒儿,请你回去说知。”
就当着那人的面,取了火盆来把那个包袱跟书信烧成灰烬。
那个小青皮吃他几句话唬住了,回来合宋大娘一说,宋大娘想了一会,忙道:“你说了我们是谁没有?”
小青皮摇头道:“不曾说。”
宋大娘道:“想来那位公子出银子叫咱们修理这姓王的贱人,就为着他嘴不干不净。日夜想着梅小姐呢。你不是说那梅小姐生得甚像那尚氏?所以这个人昏了头才有绮思。你再去那左近,看见那姓王地娘子回来,你就回来报信。我叫那王秀才写个字儿把你捎把他娘子。”
把王举人放下来写了一封要银子的书信。又叫他写了个伏罪的甘结,就把他丢进一间黑漆漆地破柴房。
王慕菲原来还道真真这般做作。必是要他休了滴珠回头,心里还有些想头。听说尚真真不认,还拿梅翰林的威风来压他,推地甚是干净,这却明摆着是她勾结地这起恶妇来害他了。总算是对尚真真死了心。对着墙咒骂尚真真和姚滴珠,觉得天底下的妇人再无一个好人。外头地看守听见,怒骂道:“你小声些,叫大娘听见,少不得还要赏你鞭子。”
却说滴珠在八仙祠转了数圈,寻不见王慕菲和那梅小梅,细想难道是自家看错了句子会错了意?可惜那扇子已是烧掉,就是有扇子在手回去找梅家,人家也是不会认的。不如冷眼静候一时。
她回到酒坊歇了一会带小桃红回家。守门的说有人送了包袱合信来,非要亲身交付小姐,因小姐不在就走了。方才还看见那人捧着包袱到隔壁去了一回。却是空着手出来的。
姚滴珠心里一惊,难道真如她所想。是有人借梅小姐之名来陷害?她正在房里思衬此事与那梅小姐可有干系。管家又送一封信来。信上写着:
王举人合寡婶偷情,在下捉奸在床。王举人情愿私了,请举人娘子与一万两银子跟送信的人走,不取银赎就送官。
姚滴珠看一行气一行,怒道:“枉我疑心到梅小姐头上,原来合人家不相干。这是几时跟人勾搭上地?”就叫传那捉奸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