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我过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你倒变化了不少。”

他从前并不会这么与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跪在原地不知所措,藏在袖子里的手又忍不住悄悄攥紧了自己的衣摆。

好在他终究还是没有为难我,放下茶盏之后,表情又恢复如初,对我招招手,唤道:“过来。”

就像回到为他试药那段时光,尽管他心中郁结难忍,却从不会迁怒他人,每次都是这样平静地对我招手。

殿下至始至终都没有许我平身,但我并不在意,调动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软绵的肌肉,就这么膝行过去。

前厅地面磨得平整,但终归还是坚硬的石板,久未触地的膝盖被硌得略疼,繁复的华服一不小心就会将我绊倒。所幸距离不远,终于还是顺利来到了殿下的脚边。

我不再去想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事情,膝盖停下的地方几乎与殿下鞋面相贴,像从前一样,只要我稍微低下头,便能靠在他的膝盖上。

殿下默许了这个行为。

又或者说是满意于我的顺从,我能感觉到他的气场稍微有所缓和,随后,一只大掌便落在了我的发顶。

“真听话。”

我半眯起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任他有以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

与九千岁的沉香味不同,殿下的惯用的熏香是更淡雅的味道,即使离得那么近了,也是若隐若现,无法分辨是来自何种香料,却早已经在漫长的年月中刻入我的血液。

这个味道,是我承受药效时的断筋之痛,也是支撑我度过痛苦的那抹温柔。

“看样子,那阉人待你还不错。”殿下的触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收回了手,懒洋洋地开口。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名门贵族向来瞧不起宦官,而皇室血统的殿下更甚,我一向是知道的,但也许是在督公府待得太久,突然听见别人带着如此明显的轻视之意提起九千岁,脑子还是猛然顿了一下。

殿下没有察觉,也有可能是并不在意。

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见他神情并无异样,才斟酌着开口:“督主在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待属下。”

“嗯。”闻言,殿下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目光并不与我相接,而是漫不经心地落在我的发冠上,“对比本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