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煦怀揣着疑惑,也不敢多问,恭敬道:“师父好好休息,我去和师弟们凑合住一晚。”说完预备先离开,不能让整个师门都知道玄渺喝醉闹了些尴尬。
在转身时被捉住了手腕,他挣脱不得,回身想和酒鬼讲道理。
师尊面色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来喝多了,口齿也十分清晰,皱眉道:“你今天受伤了,我很心疼。”
皇明煦大有受宠若惊之感:“谢谢师尊,已经没事了。”
玄渺没说话,目光流转,停在皇明煦肩上,放缓了声音道:“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
皇明煦心想这要再解开绷带重新缠上多麻烦,再说师尊今天怕是喝醉了,才讲了那么多古怪没头脑的话,现在说的话都当不得真,对于醉鬼还是哄着为好。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拽过枕头垫在床头,劝诱道:“我都好了,师尊你先休息下。”
玄渺闻言一笑,余霞成绮。
皇明煦想着,师尊样貌真好,阙修说他得天道眷顾也没错,确实从天资到机缘样样都是极佳的。
玄渺原本就捉着他手腕,这时力道往里一收,拽他进怀里:“好,休息。”
皇明煦平常和师尊没有私交,也从来未这样亲昵过,一时间尴尬胜过了害羞,他手足无措试图重新站起来:“我的意思是师尊留下休息,我去找别的住处。师尊您也太客气了把。”
玄渺面色一沉,抓住一处关节就开始逼问:“你要去哪里?”
皇明煦心想,果然不该和醉鬼讲道理,听不进去的。
玄渺继续问道:“你要去找那淫龙?”
淫龙是在说阙修?
皇明煦立刻否认道:“他抢夺过师尊机缘,我怎么会去找他。”
玄渺许是满意这个回答,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剥开皇明煦衣衫,解散绷带,要探究一番伤口。
皇明煦起初紧张了一下,又看到师尊只是想确认一下伤口,安心下来,心想刚才那瞬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屋内一时之间沉默下来,只有火烛的哔剥声。
皇明煦背对着玄渺,不知道师尊是个什么情状,也没有应对如此时候的经验,他有些发慌,只能反复告诉自己师尊是何等身份,怎么会要害一个区区元婴修士,更何况自己是他的徒弟,类比凡人界,就相当于他儿子,便是要害也该找个能避嫌的地方。
“师父,看好了吗。”等了许久,皇明煦的紧张劲过去了,又能恢复平常心应对起来。
玄渺没有回答,反而出手打灭了烛火,屋里一时之间陷入黑暗。
皇明煦刚要问师尊是不是终于困了,玄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不知为何心中慌乱骤起,在黑暗中开始抑制不住地哆嗦,就仿佛预料到可怖的前景一般,曾无数次发生过的一些坏事又要重演。
他产生了一些模糊而恶心的预感,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规律的敲击声响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嗓音:“大师兄,你睡了吗?”
是夙渊。
皇明煦心中一喜,想要挣脱师父,喊师娘进来帮忙处理这事,却感觉箍紧他的手越发用力,险些要不能呼吸了。
夙渊又开口说:“我带了醒酒汤,大师兄喝一点再睡吧。”
他不需要醒酒汤,师尊才需要。皇明煦急得直冒冷汗。
也许是夙渊许久等不到回复不耐烦了,他继续说道:“大师兄,那我进来了。”
完了。
皇明煦心下一凉,真要被师娘撞到现在这状况,怕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他急得拼命挣扎起来,试图扯开捂住自己口鼻的手,同时用胳膊和背去顶身后的人。印象里自从选择大道长生之后,他从来没有徒手和其他人贴身搏斗过,自己都觉得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如果是夙渊瞧见了,最糟的结果是毁了一桩姻缘,最好的结果是师尊恼羞成怒,等酒醒之后把自己赶去做外门弟子了,眼不见为净,外门弟子无论是待遇还是机会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