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先去看看书架上册子的内容,却瞥见桌面上镇纸压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不由得一愣,能在此留书的只有师尊,可为何整张纸上端端正正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玄渺疯了?
这个揣测不无僭越,但又一时想不到其他可能。自己在阅读过预言书后,殚精竭虑、挖空心思,但所得所获与期望截然相反,不但徒惹许多祸端,师尊也不知为何越发古怪癫狂。
正所谓,人谋岂云及,天命不于堂。
连日来他头一回萌生了向“李严”讨饶求助的念头。
只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天人,要以师尊疯了的形式实现师徒反目的预言,皇明煦是无法接受的,宁愿低下/身段放下尊严也要求对方改天换命。
他再也没了探索一番的兴致,拿起烛台就预备回房间,筹划着首先要找找诸天界在哪儿,如何能联系上“李严”,路过书架的时候,不知为何还是心有疑虑,随手取了一本册子翻开其中一页。
只见首列详细写了年月日,内容极少,偏于平铺直叙,只是大约写了今日有事外出去了截头施人塔,因此一天没见到他。
竟然是日录。
他还待再看看,摸索一下日录作者的身份,灵光一闪,这字体如此熟悉,而谁的日录又配放在师尊的书房?综述起来,册子的主人呼之欲出了。
皇明煦冷汗涔涔,赶紧将日录塞回书架,甚至不敢去想里面提到的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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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了师尊的册子已让他胆战心惊,他刚要走时忽然听到一声重物坠地,皇明煦即刻转身,只见原来是矮架上倚靠的瑶琴滑落摔在地上,他赶紧捡起瑶琴放归原位,却发觉矮柜靠墙处有个门环,纯银铸造,是一条蛟龙衔住尾端的模样,细微处分毫毕现,不似凡品。
皇明煦暗自嘀咕,修真界最要不得的就是好奇心,修士常常因一点好奇平白无故惹来无数祸事,自己已经吃过许多次亏了。
这回已经见证了师尊癫狂的一些痕迹,要是被他知道了,要打一顿拿自己出气还是小事,就怕玄渺脸皮薄,平常又矜持,为此心里难受可怎么办。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自觉伸手搬开矮柜,露出一扇半人高的暗门,明显是通往地下。
这里是师尊一人的秘境,有什么可避讳隐藏的?或者此处秘境曾属于其他人,玄渺是得手了之后再改换门庭,修畿一番才有现在模样的?假使如此,可能关了凶兽或者祸患才须藏起入口,那就更不该触碰分毫了。
念及至此,他站起身,预备直接回楼顶,待师尊来了再佯作无事。
天不遂人愿,门环上蛟龙忽然流动,活了一般利齿缓缓松开口中衔着的细尾,暗门就此缓缓打开。
深处透出一些微光,隐约可见摇曳的细线。
皇明煦顿时想起了之前谈起纺机时,师尊过于避讳的态度,而此处秘境又怎么会出现和明彻真境一样的丝线?他半是犹豫半是决绝端起烛台预备直接一探究竟,近来一直揣摩不透玄渺在想什么,假如秘境真的秘密颇多,那放任他一人留在此处究竟是什么用意,是要考验自己还是信任自己。
他的行动已经替他做了选择,他违背了师尊的信任,端着烛台低下/身子沿着丝线引导朝着地底深处走,石壁两侧凿得十分细密光洁,有鲛油灯顺次燃起,空气也毫无浊味,显然是常有人进出的,而且越是往深处走越是感觉热意,仿佛暖春一般。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扇铁栅栏挡住去路,皇明煦皱了皱眉,还是推开栅栏低头俯身走了进去。
吊顶上燃着幽暗的鲛油灯,洞窟内的陈设出乎意料地极为平常简谱,与玄渺山洞天里的摆设布局极像,皇明煦松了口气,看来只是师尊有癖好喜欢住地底下,跟之前想象的惊天秘密截然不同,如此癖好无伤大雅,只是师尊不欲为人所知而已。
他环顾一周就预备离开,视线扫过察觉出了一些不寻常。方才还摇曳流走的丝线纷纷收进了柜顶上的一个匣子,十分眼熟,正是上次灼伤自己的那个。还不待他思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