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桃对着罗妙思道:“你去带皇明煦的小孙儿安排一下合籍宴席上的座次。”这明显是要打发旁人走,讲一些私密的话了。

罗妙思没觉出用意,高高兴兴地牵着少年朝山上走:“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先吃个饭吧。”皇思淼不甘不愿,显然并不想就此离开,还是人小力弱被远高了他一截的罗妙思扯着朝外走了。

慕凡桃见人都走远了,忧心忡忡道:“师侄,你和我说实话,这人是不是你私生子。”

皇明煦原本以为长老这样打发旁人走,是要说这陌生少年是假冒的,却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他哭笑不得道:“师叔,你怎么这样问?”

她叹了口气:“你可知道,这件法器是修士前辈做的,他……他当年怀疑是兄弟跟自己道侣有了苟且,儿子越长大越像是兄弟的模样,便做了这件滴骨合血法器,会按照血缘亲疏做出不同反应;两尾小鱼能有所互动反应的有一般亲缘关系,能直接融成一团的……非亲生父子、或是兄弟莫属了。他年纪这样小,一定不是你的兄弟,那就只能是你儿子了。”

“师叔,”皇明煦摇了摇头,“我心向长生,只有那些觉出自己与大道无缘的修士,才会想留下后代达成未尽心愿。”

慕凡桃面色犹豫,也看不出信了几分,最后怅然道:“也是,这件法器用久了,许是有了岔子。”

皇明煦以前没见过这件法器,有些好奇,摸索了一番后问道:“那如果我滴了两滴自己的血上去,会有什么反应。”

“人跟自己当然是最亲近的血缘了,应当也和父子、兄弟的反应差不多。”慕凡桃笑道,“不过也不会有人这样无聊。”

这时遥遥有人过来招呼新郎官,慕凡桃长老不欲太多人知道这场风波,对皇思淼名声不好,便直接收起法器,携着师侄上去和人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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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来人,慕凡桃长老刚要走,皇明煦几番踯躅最后还是开口:“师叔,我对师父实在没那个意思……你能不能帮忙劝劝他。”

慕凡桃长老闻言一惊:“你这是什么话,师兄如何爱你敬你护你,我们都看在眼里,便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捂化了,事到临头了你怎么还反悔。”

听了这颠倒是非的话,皇明煦好气又好笑,想来也是,同门师兄妹之间当然要比之自己来的亲近,帮亲不帮理也是应当的。他只能彻底翻脸道:“我不喜欢师父,要合籍宁愿死了算了。”

这话一出,就算慕凡桃也不由得认真起来,四处张望旁边是否有耳目口舌,又握住皇明煦的手,话语恳切:“再也没有比玄渺真人更好的道侣了,他一直爱你,在你不知晓的地方百般用心,你现在是年轻爱玩才定不下心来,未来你会知道师尊待你有多情深义重。”

就算是师叔也只能用这样的囫囵话糊弄他,皇明煦越发失望,不言不语。

慕凡桃知道此事怕难善了,继续劝慰道:“明煦你从来懂事,怎么这回反而不明白了。玄渺真人有望长生大道的,你跟着他未来一片坦途,况且我从来没见过有谁能和师兄一样待爱人这样用心的,你想要什么不是一应俱全?镇日忘情剑也是他一手锻造的,桩桩件件待你不露痕迹的好,就是怕你心里生了负担。”

皇明煦耐心听完了,又不好说他强迫我的地方多的去了,这样揭露玄渺的真面目,既不体面也没人信,只好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慕凡桃长老见状换了口气,严厉起来:“你身为斡元宫这一辈的大师兄,怎么这样娇气任性,竟然说出逃婚的话,看来是玄渺师兄惯你太过,我带你去找他好好谈谈。”

“师叔你饶了我吧,我现在看到师尊就怕。”皇明煦讲了心底话,却被慕凡桃长老认为是撒娇,一板一眼训斥起来:“皇明煦,你当为你这一辈的表率,怎好这样娇气。”她顿了顿,“说来也怪,师兄怎么现在还不来找你,是有重要客人吗?”

正在这时,罗妙思带着皇思淼回来了,叫苦不迭:“唉我就没带过这样麻烦的小孩,他不肯吃饭,非要小太爷爷陪着,不然不吃饭,你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