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临雪目睹了这番景象,道:“这夫妻二人的关系,着实……罕见。”

小丫鬟撇撇嘴:“罕见什么呀?三不五时的便要这么闹上一回,我们都看习惯了。”

薛戎依言将那盒香粉赠给小丫鬟,又问:“那这位叶姑爷,为何会受家法呢?”

小丫鬟得了香粉,一时心花怒放,也忘了管事嬷嬷嘱咐过的话了:“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叶府这位姑爷啊,是倒插门进来的,还随了夫人的姓氏。而夫人呢,是县中有名的富户,从前为自己挑选郎君时,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听话、老实的。我听府里那些婶婶姑姑说,姑爷年轻时,倒还算长得俊,下巴上也没有那颗恶心人的大痦子。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张惯会说花言巧语的嘴,承诺这一辈子都会对夫人忠心不二,才骗得夫人嫁与了他。”

她每日在府中做事,听闻了许多密辛,又不能对外人诉说一二,早就憋得难受了。

眼下终于寻到一个大嚼舌根的机会,她便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刚成亲那几年,姑爷还要装装样子,扮成一个贤良的夫婿。可年岁一长,他的本性慢慢暴露出来,夫人才发现,这人根本是色鬼托生的!一天不拈花惹草,他就心痒难耐,整天不是去青楼会那些烟花女子,就是和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牵扯不清。每次让夫人逮住,夫人都会用家法伺候,但姑爷还是屡教不改。”

“唉,这就是男人啊!”小丫鬟说得兴起,末了还长叹一声,一时忘了控制音量。

院内的叶夫人听见有人声,毫不犹豫地扬起一鞭,抽起地上一块碎石,往门外打去:“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那碎石携着力道,嗖地一下朝薛戎面中飞来,若是被击中了,怕是鼻梁骨都要被砸断。

薛戎正欲侧身闪躲,忽见眼前掠过一道白光,原来是梅临雪挥出冰绡,在他面前一舞,将那石块挡了回去。

薛戎向他一笑,颊上的酒窝深深印了出来:“阿雪,多谢。”

“不必谢我。”梅临雪并不看他,兀自将冰绡收回袖中,“我只不过是为了沐沐。”

?管理qq 2477068021/ 整理制作?2022/06/05 23:57:36

12 定不负你

这时,叶夫人已经跨过月洞门,走到两人身前。

她应当是自行修炼过一些功法,因此瞬间便感应到梅临雪同样有修为在身,面露警惕:“阁下二位是谁,为何平白无故闯入我叶府内宅?”

梅临雪向她一拱手:“叶夫人,我们贸然登门拜访,虽有失礼数,却并无恶意,只是想为家中小妹讨个说法。”

虽然他们的目的是查访怪病一事,但梅临雪并不打算一见面就开门见山,便用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你家小妹?”叶夫人略一迟疑,很快便联想到自己丈夫头上,“难不成是叶大元那个孬种,又犯下了欺凌女子的丑事?”

梅临雪答道:“确如夫人所言。五日前,我家小妹正在集市中挑选首饰,谁知一旁的叶姑爷忽然要对她行不轨之事,虽然并未得逞,但小妹却受惊不浅,这几日在家中,常常以泪洗面。”

“呵,原来如此,我看这孬种是皮又痒了。”叶夫人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戾的笑意,“不劳公子亲自动手,我这便教训他一番,替公子出气。”

她转转脖子,活动了一番周身的筋骨,双手执鞭,朝叶大元走了过去。

叶大元跪在搓衣板上,见夫人拿着鞭子过来,便知大事不妙,又不敢起身逃脱,当即便涕泗横流道:“夫人、夫人,不是说好了今日只是罚跪,不抽鞭子的么!怎地又改主意了!”

叶夫人手起鞭落,毫不客气地扬在了叶大元身上:“我竟不知,你这死不悔改的孬种,五日前又在集市上冒犯了良家女子。人家的兄长都找上门了,你还不叩头赔罪!”

叶大元挨了这一鞭,当即痛得瘫软在地,却又不敢不听从夫人的话,便像只蛆虫一般蠕动了几下,向梅临雪与薛戎摆出了跪姿,重重地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