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回去想说给母亲听,谁知道母亲和父亲早已经歇下了,还吩咐琥珀,免了她们的问安。
她去了四哥徐嗣谆那里。
庭哥儿已成亲,住在点春堂旁边的小院子里;唐哥儿今年八岁,已经启蒙,但还没有到分院子的时候,和父母住在一起。
她进去的时候,姜氏正陪着唐哥儿描红。
见到暖暖,唐哥儿立刻丢下了笔,“姑姑,您怎么来了?”
唐哥儿比庭哥儿小十二岁,是个很文静的小男孩,很喜欢活泼的暖暖
“来看你啊!”暖暖笑着抱了抱他。
他跑过去接了丫鬟端来的茶奉给她。
暖暖笑着道谢接了茶。
姜氏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描红!”
唐哥儿依依不舍地爬到了炕上。
在东厢房看书的徐嗣谆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暖暖来了?”
笑容十分温厚。
他早年有个通房,姜氏进门后,他没有收人,唐哥儿两岁的时候,姜氏做主,抬了那个通房为妾,但一直没有孩子,他几乎每晚都歇在正房。
暖暖笑着挨徐嗣谆坐下:“四哥,过几天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太子殿下每年的生辰,都会摆几桌酒筵请宗亲小聚一番,其中就包括徐家的几位表叔、表婶、表姑。
自从那年暖暖怂恿着皇太子到太液池泅水被十一娘罚站了两个时辰后,暖暖觉得皇太子就是家里那易碎的琉璃,能避则避。这次竟然主动要求去给皇太子祝寿,徐嗣谆不能不狐疑。
“哎呀!”暖暖忽闪着大眼睛,“我就是想去宫里玩!”
徐嗣谆更狐疑了,“你去宫里玩递牌子就是了,干吗非要这个时候去凑热闹?”
每次皇太子碰到暖暖都要整出点事来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是暖暖的错也是暖暖的错……
“既然是‘凑热闹’,当然是想去热闹热闹了!”姜氏在一旁笑道,“你怎么这么啰嗦!”
皇太子在别人面前总是谦和有礼、大方稳重,可遇到暖暖则有些不同,话也多起来,笑也多起来,还会和暖暖玩些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他觉得暖暖和皇太子多接触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是!”暖暖见姜氏支持她,嘟囔着,“爹爹明天就要去廷绥了,娘肯定会天天盯着我做针线……我想出去玩嘛!”
活泼好动的暖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做针线……徐嗣谆想想就有了几分笑意,“你的针线到底怎样了?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然不求你像针工局里的姑姑们,可你好歹也要学会拿针,能装模作样地裁两件衣裳做两双鞋袜才行!”
姜氏听着任了半天才没有瞪徐嗣谆一样。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她嗔道:“不管怎样的人家,女人的针线活不好,总是要吃亏的。”然后扭头对暖暖道:“你可别听你四哥胡说!母亲的针线是眼睛有名的,你可不能毁了母亲的名头。”又道,“你记不记得六叔说亲的时候,不管是尚书的女儿还是巡抚的闺女,哪个不是先拿了针线做的针线来给母亲过目,母亲说做得好,这才说起儿女的亲事来!”
不是说娶媳妇看岳母吗?姜氏怕有人因为婆婆的贤名来求取暖暖,却不知暖暖和婆婆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如果因为这种误会嫁了过去,暖暖会有苦头吃的!之前公公婆婆太宠爱这个小姑了,有些事,得慢慢来。
“要是你觉得做针线不好玩,你就跟着我管家吧!”她想了想,笑道,“每天人来人往的,听她们说这说那的,也挺有趣的。”
“到时候再说吧!”暖暖一样都不想干,盯着徐嗣谆问,“那天我和四哥一起进宫吧?”
“好啊!”徐嗣谆笑道,“不过得问过母亲才行!”
娘亲一向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肯定不会拦着她的。
果然,十一娘不仅没有拦着她,还亲自帮她选衣裳、挑首饰,“从前你笑,顽皮是可爱,现在已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