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照旧跑了步然后冲了个澡。早餐的时候,祝琇莹又焦虑地和他说起纪真宜的成绩,祝琇莹的性格和她的气质非常不合,她有一张清冷贤淑的鹅蛋脸,看起来好像话并不多,像以前大宅后院里隐忍温柔的女人。但事实上她很唠叨,也很琐碎,不知道她是一直就这样,还是成了纪真宜的母亲才这样。
“我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他就跟没有心一样,半点心思都舍不得花在学习上,我为了他这一年都不工作,这中间要耽误多少事。我知道他现在没心思学习,他要活他自己的,可我怕他大了后悔……”
谢桥听了还颇有几分心虚内疚,喝着粥甚至怯于应腔,只应付似的嗯啊几声,毕竟他是耽误纪真宜今天不能去上课的罪魁祸首。
谢桥临出门前,祝琇莹又去纪真宜房里收拾了一趟,发现纪真宜书包还在,又是一通“这孩子没救了还念什么书”的念叨,末了还是央谢桥帮着带到学校去。
谢桥提了他的书包,又轻手轻脚地回了趟房间。纪真宜睡在床上,被子裹着他卷得像个白胖的蚕蛹,两肩那块儿压得紧紧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睡得通红的脸蛋,很乖酣的样子。纪真宜昨晚哭了一场,脸上有些水肿,却也不丑,反而比平时的寡瘦苍白看着鲜活不少,像个软乎乎的肉包子,细看之下还有点可爱。
谢桥站在床边,不动声色地左右猫了两眼,伸出一根手指在纪真宜脸颊上戳了两下,软软的,很弹。
纪真宜没醒,他低着头嘴角翘了翘,换到另一边戳他的脸颊。
谢桥难得起了点孩子气的玩心,他长大之后几乎再没和人这么亲密地同床睡觉,实在觉得新奇。左右手双管齐下在纪真宜脸上钻出俩深酒窝,终于把祸害醒了,纪真宜皱着眉头,不满地哼哼,翻了个身。
他立马正色,俯下身凑到将醒未醒的纪真宜耳边,想告诉他又怕吵醒了他,“书包给你带学校去了。”
纪真宜眉毛打结,五官都皱一块去了,被搅了清梦满身低压,忿忿踢了几脚被子,昨夜的痕迹跟着裸露的上半身一起露了出来。谢桥手忙脚乱帮他把被子捏上来重新盖好,为自己昨晚的不体贴和刚才的恶作剧觉得羞惭。
纪真宜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眼睫痛苦地扇了扇,用尽全力睁开条缝。见是他,又半醒不醒地把脸往他手上蹭,慵懒无骨,声音沙沙悦耳,“谢谢小桥。”
谢桥一下就不动了。
纪真宜唇角翘着跟撒娇似的,闭着眼,唇在谢桥指尖擦过像一个匆匆的吻,他哑着嗓子,“去上课吧,认真学习啊。”
谢桥好久才直起身,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冷静地“嗯”了一身,轻声出门去了。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谢桥步履匆匆,把忘在床边的书包提走了。
闭着眼的纪真宜无声地笑了。
作者说:
我总觉得怪怪的,每篇文刚开始几章都特别不顺手,算了,大家随便看看,明天再来改(我去吃烧烤了(?˙o˙)
第六章
无聊
谢桥发了一早自习的呆,拿着英语书偏头看窗外大礼堂的尖顶,一直到下课杨昊申来找他说话之前都没回过神。
纪真宜第三节课才到学校,被弄得狠了,腰都直不起来。他本想趁着自习课偷摸着进教室,结果刚要进去就让埋伏在门口的班主任叫走了。
艺体班的班主任姓蔡,是个挺好说话的老头,早就有了颐养天年的意思,熬完这届估计就该走了。临危受命接手这届高三艺体班,对艺体生不放松,对复读生也不放弃,“你今天一上午没来上课,上哪去了?才夸过你,这就现原形了?”
“我早上起来觉得不舒服,有点感冒了,怕来了传染给其他同学。”
“感冒了?发烧吗?不对,你感冒也得请个假啊,电话都没一个吗?还有,我给你妈妈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啊?”
纪真宜好惊疑,“诶!怎么回事,我不是让谢桥帮我向您请假吗,他没来?”
老菜头一听,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