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学琴棋书画,也不要硬把我掰成大家闺秀,是有多难?!”

“懒得管你的男人有,还要同时又笨又呆又傻很难。”

“我……”某祸害似乎觉得还没闹腾够,再惹来阵阵讪笑后,她非没有无地自容的概念,还怒气冲冲地启唇抬手,眼看那趋势,就是打算掀桌干架。

好在,她并没能如愿,一道阴影忽然挡住她身后的光线,随即自她耳边传来的话语,让她僵硬住所有动作,背脊一紧,嚣张气焰顷刻散尽。

“姑娘,像兔子的男人要吗?”

许久没人这么唤我了呢,姚姑娘还是叫我苏步钦或是死玉兔吧。

笑什么笑!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像是倌倌楼里伺候人的兔相公。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喷涌而出,姚荡才意识到尽管分明是些痛多过于甜的记忆,她却始终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保险着。她脸色苍白地呆立着,周遭鼎沸的声响彷佛都不存在了,路人甲乙丙丁们也都形同虚设,唯有那股紧贴着她背脊的炙热感赶都赶不走,丝丝扣住她的脉搏。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慢悠悠地转过头。

倒映进她瞳孔里的那张脸,和她先前设想的几乎无差。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不再有那种纯净的眼神,也不会再有那股柔弱的气质,甚至他不再穿着一成不变的霜白衣裳。

现在的他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恍如睥睨着万物,自信满满的笑容里容不下她的自负。

她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想哭的欲念,逼着自己用淡漠目光将他审视了个彻底后,才默默地转开视线,不发一言,与方才判若两人地侧过身,肩轻擦过苏步钦,径自往赌坊外走。

“回来!”苏步钦料想过与她重逢的场景不会太美妙,她哭也好、骂也好、甚至是怀着恨指责他也好,这些他都能忍受,唯独承受不起她的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想也知道,即使苏步钦这句话吼得气场十足,就连那些个不相干的人都禁不住打颤,可身为当事人的姚荡就是能当做没听见般,反而愈发加快脚步。

既然用喊的没办法让她乖乖听话,那苏步钦索性选择噤声,直接走上前,伸手扣住她的细腰,比起从前更为纤细的触感,让他颇为不悦地蹙了蹙眉。把她控制在了无处可逃的境地后,他拉起她便走。

只留下满屋的瞠目结舌,显然只要是还认得苏步钦的人,都料想不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会在他身上上演。

“苏步钦!放手!”挣扎无效后,姚荡仰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上,附送上自以为能有效的警告。

“嗯?原来还记得我是谁。”他自嘲似地低哼,眸色往下一移,落在怀里那抹不安分的身影上,“你再扭一下试试看,我不介意扛着你走。”

“我警告你!你少嚣张,别以为我会怕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主场,你客场,你到底再得意什么?”她就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人,怎么可以完全若无其事地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