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喝多了酒,正均匀地打着呼噜。

夏遊伸出手,指甲在妈妈肚皮上划过。她想象着自己手持利刃,痛快地捅穿妈妈的腹部,鲜黄的脂肪流溢、赤血飞溅、内脏被抛到空中。

她放肆地大笑着,大笑着,沐浴着温热的血雨。

可是妈妈伤心的眼神,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哪怕只是冒出这个想法,痛苦就溢出了胸口。

她想捅烂妈妈的子宫,捅烂这个迫使她降生的地方。而妈妈柔软的胸口,她无数次趴在那里酣睡的地方,却绝不可以被伤害,她会用生命阻止这一惨案的发生。

诗里说,人固有死志,而难以生殉。她再继续活下去,就是生殉了。

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