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柳晏清回来了,悄悄提醒了柳晏清一句,笑着问道:“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再不加紧,大伯娘恐怕就要自己找媒人去帮你物色了。”

柳晏清头疼又无奈,他是真没想过成亲的事。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柳渔问了,他也细想了,还真没个谱,索性道:“那就找媒人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挺好。”

这是真没心上人。

卫氏晓得后还颇失望,在她看来,似侄女儿这一对这样就极好,两情相悦,婚后自然是蜜里调油。

不过儿子没长这根筋似的,那她也没辙,只能自己留心,决定等柳渔婚事一办完就操持长子的。

她管的绣庄的买卖,平日里能接触的人就多,打这天起倒是对来绣庄里的年轻姑娘分外留意一些。

九月初十,临近婚期,陆家要准备的事情不少,陈氏不敢再在县里住下去,终于带着秦氏和陆霜还有几个孩子回了长丰镇,而陆承骁一行人往两浙去已经一个月余,照原定的时间,最早的话九月初五就该回来了,如今已过了五天,人还未归。

陆洵开始格外留意起码头那边来,柳渔和卫氏也是一样。

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仍未见陆承骁几人回来,陆洵急得嘴起了燎泡,卫氏那边也犯愁,一面是担心安全问题,一面又怕误了给柳渔办嫁妆。

柳晏平出去前说过,这一趟在两浙看到合适的就会置办下来,现在陈氏已经回陆家准备去了,按理柳家这边卫氏也该做准备了,只是柳晏平未归,不知道哪些是他置办了,哪些是他没置办的,一时间除了让柳晏清回仰山村确认谭家父子那边做家具的进度,其他的倒不知道怎么着手。

这一等直等到了九月十五,就连柳渔都坐不住了,饭吃不下,睡睡不好,柳晏清看这情况,每日下衙了就往码头去守着,关城门方归,却也没守来几人回航的船。

期间在长丰镇久等未等到陆承骁回来的陈氏往县里来了一趟,也是心焦着急,还是柳渔把人安抚住的。

柳渔虽能安慰陈氏和卫氏,夜深人静,自己却是半点也睡不着。

九月十八日夜,更夫的梆声已经敲过了三更,柳渔还不曾睡着,正辗转间,似乎听到了敲门的声响。

柳渔一下子坐了起来,侧耳细听,当真是敲门声。

城门已经关了,论理这时候不可能是陆承骁和二哥三哥回来了,可柳渔还是抑不住心怦怦直跳,起身披衣,借着一点月色开门出了自己屋子。

敲门声又响起,柳渔轻声问:“是谁?”

“渔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