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日我说我喜欢你,想你永远都这么伴着我,你会应允吗,还是……会继续执傲的选择等他回顾?”
“七爷说笑了,奴婢本就是皇上拨来侍侯爷的,若是爷赏识,奴婢自然乐意一直留在白鹭园,随爷左右。”巧妙的避开重点,仍是一派天真。
“我要的不是主子和奴婢间的一辈子……罢了,往后府里若是没外人,不准在自称奴婢,也不准一口一句爷的,从今后唤我辰宇。”摇着头,不知这回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总之是不想再逼她了。
见她只是点头,他闭了会儿眼,突然转了话题,略带兴味的问着:“你觉得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越来越贪心,不管曾经多么秉承善念?”
“或许吧,那兴许是没法子的事,没有贪念,没有野心,有几人能成就大事的。”知道他说的是近来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其实可以静观其变,看他们内乱是最好的办法,然没有原因,她只是不想他涉及,单纯的不想。
“为什么?”突问,不是不解,是想听她的解释,他喜欢她偶露精明聪慧的那一面,那才是真正的谷姿晴。
“人性啊!”她回的理所当然:“就好比古人曾说的,有了象牙筷谁还会配上瓦器使用,会想要犀角碗、白玉杯,那么好的东西当然不能盛粗食野粮,只能配山珍海味;吃得上好,就不肯再穿布衣,而要衣锦绣、乘华车、走夹道、听山呼。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是千古不变的。”
他不语,回了她赞赏一笑,这是人人难逃过的人性,只是有些人追求不同罢了。轩辕氏在外人看来一生华名,代代豪杰,得漓朝江山当之无愧。实则呢,全是因为他们的野心与贪念更胜平常百姓。从前是对外,现下乱世已过,便开始对内了。
起身,放下兵书,由着她熟练的整理,上床后,才轻吐了句:“这样的你有些让人欲罢不能。”看她愣了半晌,端起他喝剩的茶盅,掌着灯逃门而出,才郎声大笑,勾唇入眠。
{17} 前世约 故地重缝
昨日深情既刻骨,梦醒之后更孤独。
烈烈夏日,临空而照,火辣辣的不留情面,远远瞧去似是透火而望。今儿的天热的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姿晴躲在高高的树杆上,茂密的树叶遮去了不少刺目阳光。不雅的翘起腿,哼着不成曲的调调,甚是清闲。辰宇和公孙被派去徐州理事了,虽是临走时七爷说把整个府暂交她打理,可到底还是有管家和大丫头们担着,压根没她的事。
闲着了,屋子里闷得待不下去,她索性跑来花园,想着这接下来一个月是不是该找些新鲜事做。近来宫里头忙活的很,逢着皇后娘娘的千秋节,那些个爷还有韵菲也都跟着忙得没空。
“救命啊,这么下去要疯掉了啊!”她突然喝喊出声,几近发泄,这余下的日子该怎么打发啊。
声音方停,就听见底下突然来的嘲笑声,她警觉的低头,见辰渊倚着在对面的树下,交叉着手,微扬笑颜。终于见着了人影,她心情大好的转身跳下树,脚步轻逸翩然,走至他面前,形式化的行了个礼,才露兴奋:“今儿刮的什么风,宫里头不是忙的很吗,十一爷怎么来了?”
“心情不好,陪我去喝酒散散心吧。”他回的清淡,现在不想说太多。
“好啊,那这就去。”闻言,她睁大眼,溢满了开心。
辰渊侧目,被其感染勉强牵笑,“就这么着出门吗,起码也换下身上这丫头服吧。”
“好,那爷在前厅等奴婢。”转身奔离,终于能有人陪着出去呼吸一下了。
片刻后,她一袭粉装,素雅清丽。这是她唯一的一身便服了,还是七爷上次出门时命人替她买的。交代完后两人相协离开,一路上她始终笑语盈盈,久违的京陵各景予了她无限亲切。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着,找了家好些的酒馆,入座后,才发觉辰渊这不对头的沉静,单手举着酒盅,手腕支起头,问道:“爷今儿是怎么了,什么事不顺心?”
话未,他反而更阴郁的低头,不发一语,只是径自灌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