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3)

“会出现很久很久……”凝着那张脸他恍了神,确是好久,恐怕要一辈子了:“住在媚香楼。”

他的身份住客栈太显眼,找个大宅更是行不通,反倒是媚香楼本就龙蛇混杂之处,无人会注意。

“你不会绕了大半圈又回去打杂了吧!从前那母老虎的气还没受够吗,不会换一家啊。”

“她死了,月姑娘接了手。”淡淡的解释,却又不敢说太多,看她愤慨的样子,心头一动,这是否能意会成是种关心呢。

“月姑娘,萧月吗,她不是赎了身离开那儿了吗,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又回去。”

萧月!呵……这名啊,到底一提又能牵扯出一堆往事啊。从前为了愧疚,是她软磨硬熬才让成修替她赎了身,还拨了幢大宅给她,成修死后她也就这么守着,如今怎会又回到那烟花之地去。

“这问题或许你该亲自问她。”月儿的事他向来不清楚,离开了京陵这么多年,更是早已没了联系。这次也不过是偶然巧遇,他才会住进那儿,故地重游,别样滋味在心头。

默默点头,不再多问,知道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的池中物了,但更多事她没力气牵扯,送完辰渊后,便在他的陪伴下回到了白鹭园。走至门口便话别了,看着那透着浓烈阴厉的背影,她有着说不出的惆怅,到底也只能低喃出那么一句:“你好就好。”

这一夜,她注定睡的不安稳,前程往事点点回忆汹涌而至,纵是万般的不愿回想,终究还是涌上了……

媚香楼,是那儿历练出了如今的谷姿晴。被送去那里时赫骞已是那的杂工了,那年他十五岁,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棱角分明过分俊肆的脸倒是让院里头的姑娘们都喜他。只是老鸨香姨一直刁难着,或者说除了能替她赚钱的姑娘、赏她白花花银子的爷儿们,她谁都刁难。

因为年纪相仿,她与赫骞一直聊得来,相互扶持着,他性子好动常惹事,香姨一个不高兴就动起鞭子,每次都是她傻傻的挡在前头,时间久了,两人感情更好,几乎无话不谈。除了生世,她有任何心里话都会跟他说,现在想来那段日子虽苦幸有他陪着。

第二年,萧月被卖了进来,不过和她一般大,却出落的分外美丽,自然也受尽了宠爱。原本相安无事的日子,也是在那一年起了波澜。

院里红牌姑娘的猫儿病了,她奉命去照料,却不小心弄错了药,见猫儿死了才急的没了心绪。那姑娘难缠的很,何止一顿打能了的事儿,她盘算了许久,才趁半夜偷偷将猫儿的尸首丢去了月儿的房里,原想嫁祸,也是那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端着的笑脸背后,原来对萧月藏了那么多的妒,妒到恨不得毁了她。

没料到自己的一切早在她预料中,房内是香姨扬着鞭子冷笑着等着她,她就像只老鼠浑然不知的钻入牢笼,还喜滋滋的。大半夜的,整院掌起了灯,闹开了锅,一些个姑娘更趁此把之前少的那些东西全赖她头上了,一顿鞭刑,整得她体无完肤,连动一下都痛。

原以为完事了,却没想第二日天才亮,那几个凶婆婆又端起鞭子来柴房看她了,这次更是蘸了盐水,痛得她只想一死了之。

后来才知香姨压根就嫌她笨手笨脚碍事,又不好自己动手,也没法子赶她出去,毕竟她的身份多少让她有层顾及,只好借机让她自己寻死。情急之下,她把所有的事全扔给了赫骞,甚至拿出从前姑娘们心情好时赏的首饰,一口咬定是赫骞送她的,反正那些姑娘们本就不记事,大伙儿也跟着全信了。

她静漠的看着赫骞被打得只剩一口气,香姨怕死在店里不吉利,半夜便叫人拿草席裹好扔去乱坟坡。一直以为那日他便死了,从此后她乖巧的骇人,学了太多,活干得无可挑剔,一张嘴便能甜得人人笑若灿枝。那时她懂得了伪装,懂得了圆滑,懂得了放下骄傲向现实低头,也懂得了……心狠手辣,剩下的日子光是被萧月接连三番的暗整已弄的精疲力乏,唯一支撑的的信念就是要活着离开。

直到被致陵和成修接出那儿,那一刻对那段非人的岁月已让她恨到不愿再恨了,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