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他,忧的是命定的事:“我怕的是泰山上的碑文,所有人只紧咬着那一句‘得姿晴得天下’,诸不知,那诗藏头亦藏尾啊,更骇人是尾字相连而成的‘瑶姬现天下乱’,所以我不要我的女儿取名遥纪,那谐音来的太过巧合!”
“呵……你我的担忧不谋而合了。从前我一直以为那个‘瑶姬’指的是你,可是如今才明白不是。只是既然是命定的事,你我谁都逃不开,命可以给你过程,但结局始终在你手。”因为你本就不是常人。
“罢了,不去挂念了。船到桥头自会直,就算它不直,再找条道便是了。我们回屋吧,你赶紧把我这埙洗洗去,弄的上头尽是你的口水,还让不让人发挥了……”
“谷姿晴!”
“你好吵……”
远处,凭栏而望看着后山嬉闹开的两道身影,和谐的让人不舒服。辰宇紧抿着唇,冷睨着,不理会身后的吵闹。
方才还颇为紧张的气氛,自从明樱端着亲手做的糕点出现后,便宣告瓦解了。美食当前,似乎才是最大的诱惑。
“辰宇,吃点吧。”萧月体贴的拿着点心,递给正在发愣的辰宇,说道。
却并未换来他的笑脸,反而突然转过身,跨屋而去。幅度极大的动作,让一屋子的人僵硬住,没了反映。
好在致陵及时回神,嚷道:“辰宇,你这是去哪啊。吃块糕点,填填饥吧,离午膳……”还有段时间呢。
“去后山,逮人。”
一堆的话,就这么被辰宇毫不客气的硬生生截断了,只好噤声。
看着这一幕,顺着方才辰宇专注的方向看去,成修才了然开口:“没想到小晴那丫头竟把这冷然的云王给治成这样,醋意横生,煞是好玩啊。”
“这算是小阵仗了,之前辰啸参合进来的时候,那才叫热闹。”一路看他们走过来的公孙,更觉得欣慰。
被这么一说,致陵便想到自己没能亲手送姿晴上嫁的遗憾,忍不住嚷道:“别说了,想起错过的那些精彩我就气急……”
没来得及笑话他,一道暴怒的吼声已传来:“辛致陵,你是还对人家余情未了是不是,还想再续前缘对吗,想都别想,你跟人家云王根本没的比。居然瞪我,想死是不是,今日午膳不准用!”
何为打是情,骂是爱,瞧这两人便知道。可把人羡煞了,也让这一屋子笑生喧天,就连谷诤易也跟着这群孩子笑开了。
谁都没注意到,角落边暗暗敛住伤心的萧月。这样的爱从不属于她,尽管她用心付出了良多,依旧敌不过上天的安排……可是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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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儿的热闹腾沸,此刻的玉宣殿里倒是很是清幽。林蚺絮叨的说着近来举国上下发生的大事,哪里出现了疫情,哪儿的百姓试图谋反被镇压了,零零总总的,听的辰啸心烦。
手指始终若有似无的敲打的案桌,良久后,终于忍不住,不耐烦的开口:“好了,没有大事不需要禀报了,你来处理就好。”
“可是皇上……”听闻此言后,林蚺毫不掩饰的皱眉,倘若这些都不算大事,那皇上心中究竟何为大事?
“朕让你别说了,没听见吗?”这回开口,倒是威严异常,然只紧了半刻的神,一会便又现出懒散之态:“你下去把昨日朕留在宫里的那些舞妓全遣走吧,今日换批新的。”
他想振作,亦试图寻了无数的法子想挥掉那抹求之不得的身影。只是那些女子纵是妖娆的很,却没一个能与之相比。
“喳。”林蚺领命,噤声退下。这回没在相劝,让皇上召舞妓来消遣,本就是他的主意。
待人走后,辰啸才一扫方才的慵懒,直起身睨向静候在一旁的六皇子,开口:“有动静吗?”
“回皇上,微臣的人盯了瞻园许久,都未见辰宇有任何动作。就连姿晴都待在府中甚少出来,只是今日来报,说是他们一早便随着明宣一块出去了,随行的还有凌乾御使。究竟去了哪里,微臣的人还没回报。”六皇子倪王将自己最近打探来的消息认真的禀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