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很多人怔愣,紧随着沉思。可入了姿晴的耳,却倍觉讽刺,甚至有想笑的冲动。一个曾经牺牲过妻儿的男人,如今却这样信誓旦旦的教训别人。
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众目睽睽下,她猛的起身。轻纱华衣随之划出柔美的弧线,淡淡的开口:“你们慢聊,我出去逛逛。”
“小晴!”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刚想追上去,反被明宣猛的拦住。
“我去,若是有些话她想对你说早就说了,我去试试。”
无奈,纵是不愿,可偏偏明宣言中了要害。辰宇只能略显颓败的继续入座,听着萧月絮叨着最近外头的局势。
原本分外清净的后山,此刻传出了哀鸣般的埙声。明宣远远的望着紫藤下,盘膝坐着的女子。想起姿晴方才离屋时的表情,和最近经常不经意露出的愁绪,他总隐隐觉得不安。
那丫头习过武,脚程快的骇人。寻了好久,才终于在这后山边觅到了芳踪。
“在为了你爹爹的话不开心吗?”举步上前后,明宣蹲下身,直接刺入重点。
“这儿才是你真正的府邸吧,谢谢你当日助致陵哥哥逃脱。”无意多谈,姿晴望着远处的群山环绕,这靠山而居的地方她很是喜欢呢,“我方才出来时碰巧遇见了个女子,说自己是致陵哥哥的妻子,叫做……明樱。”
“是我妹妹。安排妥了致陵连夜出逃后,我便随着辰宇一起入京了。这些日子还多亏了她替我照顾致陵呢,没想到这两人倒是照顾出了感情。你不必替致陵谢我,要谢也是他该谢你,若不是你那日相求,我才没时间搭理这些闲事呢,居然还让我赔上了自己的妹妹。”不见有笑,明宣反而像是气急了抱怨着。
这番奇妙的际遇,让一直锁着眉的姿晴破笑出了声。还真是巧合,赫骞为了她而一意孤行搭救成修,最后奉了自己的妹妹下嫁。没料,原来致陵也是,难怪那两人相遇之时,如逢故友般,相谈甚欢呢。
“在宫里的时候,皇上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老丞相刚才的那段话,思前想后,明宣也唯能想到辰啸了。
“说是冬日真无聊,连蛐蛐都没。”姿晴胡乱掰着。
听闻后,明宣很想笑,仍是忍住了,只好无奈开口:“小晴,就算是诌也诌些正常点的。你这样,很容易让人不应景的笑出声。”
“那就笑吧,憋着会得内伤。”她说得很是轻快,像是压根没有任何烦恼般。
这回明宣倒是听话,还当真大笑出声。让姿晴也跟着笑闹起来,敛神后,才一把拿过她紧握在手中的埙,胡乱吹奏起来。
可偏偏却比练过无数次的姿晴吹的还要悠扬,这与生俱来的哀声,使得姿晴安静了下来。愣愣的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淡淡的开口:“若是我为了一己之私,愣是硬生生误了个本该睥睨天下的男儿,或许这还情有可原。可若是害的民不聊生,看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敬重的兄长们为敌,我该如何自处?”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和辰宇一样的打算,我只是不明白你在犹豫些什么?”他看的出,纵是一次次的想化解仇恨,可是依姿晴的性子,受过的伤没个三五年忘不了。复国的念头曾那么坚定,如今有了机会,还会真的一点都不想吗?
“在盘算着,怎样不在辰宇举兵之际,成了他的负累。”
这话让明宣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离宫之时,辰啸定是说过些什么。可是那又如何,姿晴何时起对自己那么没了信心:“你的存在对辰宇而言,抵过他坐下的千军万马,不可能是负累。”
是吗?最近好多事似乎都不在她能把握的范围呢,朝廷里,皇上把林公公宠的紧,可谓是宦官当道了,可这回,偏偏连韵菲都宠着林蚺。而辰宇那……每回见到萧月说着收集来的那些信息,她都会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恨透的便是自己的小心眼,明知道该以大局为重的,可是要做到,好难!
“你是怕了辰啸?”虽是不太相信,明宣还是径自揣测开了。
“不是,辰啸不足为惧。”她甚至可以自信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