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鸭王不理解套路深的明争暗斗。
才跟着昭也摸到了员工电梯,在电梯门关严实前,他清楚地看到,有一个人,高调地迈步,直奔牧昭言的红旗。
昭也往尧越的身后缩了缩。
后者会意,挡着她的身体,小声问,“那是?”
“……我也应该叫他‘哥’。”
口罩几乎盖住了她的脸蛋,“我不想。”
“……在这里,不给他们面子,会变得很麻烦。”
隐蔽,又不太隐蔽的场所。
从停车场开始,就是个小型的社交场合。
作为小股东之一,牧昭言的套间,绝对安全。
尧越终于有机会神奇地提问
“你有几个好哥哥?”
昭也:?
“他、他不是好哥哥。”
她按了七楼,小声解释,“是……从小到大以欺负我取乐的小混混。”
“我不招人喜欢。”昭也继续道,“那个牧家的人、都很讨厌我。”
“我没按照他们设置好的既定程序长大,甚至身体也不能为他们规划的大业出力。”
她轻轻地笑,“在这种场合……要小心地避开。”
“你又没做错”
“是没做错,我也不觉得有错。”
电梯到达,附近的702室,正好有人离开。
他的发丝还有些湿,开口问,“昭言呢?”
“……停车场。”
康易文点头,“是……你那个便宜哥哥似乎碰到了麻烦。听到知语在这边,火急火燎地来。”
“知语呢?”她问。
他指了指702的门牌,“在等我。”
昭也当即会意,“你……”
“我去拿毛巾。”他笑,“偶尔换个地方约会,不也挺好?”
意有所指,“老宅在家里,会腻。”
“……不要带坏小孩子。”昭也红着脸回嘴。
“你什么德行,还怪我带坏?”康易文没给她面子,“您老人家玩得可比我花多了。”
“……”
她默默竖了个中指,带着尧越开门。
直到室内,年轻的大学生才有胆开口,“小陆姐夫他……”
“他一直这个死样子。”
昭也耸肩,“习惯就好。”
这里是牧昭言放画的场所……之一,不太知名的富商,明着暗着收购了大部分、“牧昭也”的画。
昭也燃了熏香,檀香底的悠长气息,飘了一段时间,慢慢析出浅浅的植物芬芳。
墙上的挂画,大多水墨风景,也有张狂的兽。最正中央的羽蛇挂画,比她身上的纹身,神气得多,张牙舞爪,似乎下一秒就从纸里冲出。
料理完大概,她才迈入小小的洗手间清洁。
镜面映出自己被娇惯后的脸,慵懒而餍足的欲色,无言地透露被滋润得彻底的娇气。
“……难怪那样说我。”
康易文一定看出来了……
她闭上眼睛,肩头一重。
“……外面那些,都是、姐姐的画吗?”
炽热的呼吸扫到身上,溢着莫名的醋劲,“好~精彩呢。”
姿势很危险。大她很多的少年,懒洋洋地把她环在身前,腰腹贴着后背,有一搭没一搭地顶胯。
“尧越。”
逐渐淡忘的、牧麟的脸,慢慢清晰。
从镜子里,昭也似乎看到了小小的自己,缩在角落里,没有理由地被同龄的小男孩,拽着头发,拖到有光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