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有功,事起有故,遂褫夺长老之位,鞭责九下,囚禁五年,罚五十年俸禄赔偿当日伤患家门,登门谢罪。
此令一出,天下震动,不满之声沸腾如火,烧了数十日未曾停歇,宗内,长老执事谏言无数,宛如石沉入海,毫无声响,宗外,三大宗联合上书要求掌门重审此事,将罪犯黄时雨斩首示众,一概被拒之门外,丝毫不加理会。
再三日后,徐行收到一通鬼市线报,无极宗布在鸿蒙山脉长达两年的眼线终于完成了任务
这一对姐妹,成功找到了白族禁地所在之处。
第202章 这就是穹苍掌门需要的品德,一视同仁的残忍刻毒和冷酷无情啊!
#202
这一件事起初并未引起多少波澜, 毕竟徐行“忤逆”众人在先的事更为引人注目,消息自灵境传到红尘,刚开始诸人还不以为然, 认为只是退了一步, 该关的要关、该杀的还是要杀,怎料发现徐行似是铁了心的打算用这区区九鞭以作刑罚, 当即坐不住了, 很是红红火火地闹了一阵。
但也很快,众人发现了一个极为憋屈的事,那就是他们还真拿徐行没有半点办法。
什么联合上书, 什么撞柱谏言, 掌门愿意听时才有用,不想听时,连个屁都算不上,闹得再声势浩大,最后也只会让自己面上无光。
穹苍门前人来人往,议论声未曾停过, 要求自一开始的“将罪犯黄时雨当众斩首”, 退至“先行囚禁再行处斩”,最后退至“只要掌门一个说法”, 然而退至最后,已不能再退了,徐行的说法仍是那一纸冷冰冰的处置通告, 并无丝毫解释。
这实在让众人太过失望了。即使众人想要的解释并非事情真正的前因后果,而是徐行满脸痛心地站出来朝大家鞠躬谢罪, 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保证不再犯,并将黄时雨择日便问斩, 最好当场就斩个血溅三尺以示决心,但这般一句话都不说,还是太过分了。
当然也有人替她说话,只是从前无往不利的“徐掌门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已是不顶用了,山下你来我往吵了好一段日子,就差动手了,山上倒难得清净。徐行很利落地将自己的足也给禁了,除亭画外谁都不见,到后山的陵墓处给五掌门抄了十几日的佛经敲了十几日的木鱼,难得睡一会脑子里都是环绕的“阿米豆腐”,恼人的很。
徐行起身之时,果不其然发觉垫子处被膝盖燎出两个丑丑的空洞,不由心道:“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附近没人,那就只能在跟它说了。神通鉴答道:“还用说吗,积德啊。”
“我是说,要是五掌门泉下有知,应该会想问这是在干什么吧。”徐行拍拍手,将垫子烧干净了,“平时都不熟的,一做错事给她念经来了,这是牌位,又不是什么功德箱,真是莫名其妙。”
神通鉴:“……”
虽说五掌门缠绵病榻,的确鲜少与徐行见面,说一句“不熟”不算过分,但不知为何,徐行总有一句话将自己好不容易积的德全亏出去的本事,它真是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出了陵墓,徐行抬目远望,今日天阴,云如白絮,浑浊地沉沉压将下来,透不出半点日光。再远些,一道茧黄的瘦削身影兀的出现,再一眨眼,已近眼前。
亭画近来忙着将她自风波中摘出去,然则最能摘干净的方法徐行不愿做,那两脚已趟进浑水中,再如何也只能算是补救罢了。
两人并肩,谁都没有说话,轻车熟路地进了铁牢。
黄时雨终于自墙上被放下来了,手腕和脚腕处扣着两道极粗的铁链子,一动起来便会发出响动。一般人再有活动的闲心,一抬手就叮叮哐哐一阵响动,也会安分了,他却在这小小方寸之地滚来走去,拿了个稻草杆吵吵闹闹地翻花绳玩,见两人来了,回首道:“来啦,带什么小玩意没有?我快无聊死了。”
亭画没对他提过用黄黎替死一事,他更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如今在牢中待了这么久,反倒比自由身时要看起来自在一点。徐行心道,看得她都有些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