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里左右没有别人,马卫锦这才敢跟顾柳说两句心里话:“也不知道守信哥哥的爹娘好不好相处,柳哥哥,我有些怕。”
闻言,顾柳松土的动作一停,朝着马卫锦看去,只见他一双手托着腮,长眉拧着,十分忧愁的样子。
顾柳很能理解此时马卫锦的心态。
嫁人对他们这些双儿来说可以说是一辈子最大的事儿了。
乡下地方可不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说法,嫁了个汉子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就算是将来丈夫待自己不好,甚至是动手打打骂骂的也只能受着,娘家人能帮着撑腰一时,日子还是得自己过。
马卫锦从来没跟严守信相处过,东宁村离青山村又那么远,担心是正常的,就是顾柳在嫁给云裴之前也曾忐忑不安过。
只是他运气好,相公是个很好的人。
顾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马卫锦,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给他宽心:“没事儿的,马叔马婶儿那样疼你,给你挑的也肯定是个好人家。”
“再说了,那日严守信来,我瞧着他人还不错,又是个读书人,也很中意你,会好好待你的。”
马卫锦瞧着却仍有些愁。
他总觉得他还没长大呢,怎么如今就要做人家的夫郎了呢。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些事儿上没什么说话的份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下间哪一个女人双儿不是如此的,要是到了年纪还一直待在家里嫁不出去,才当真遭家里人厌弃呢。
他相信他爹他娘那样疼他,总不会害他的。
顾柳又安慰了马卫锦几句,直到远远的传来一阵狗叫声,两人才停下这个话题。
是云裴和马卫川打好柴带着狗崽找来了。
狗崽比人跑的快,没一会就顶开高高的杂草丛钻了出来,一身皮毛因着在山里钻过而弄得乱蓬蓬的,身上,耳朵上还粘上了好些婆婆丁的绒毛。
一个冬天没进过山,狗崽显然很兴奋,尾巴在身后摇的飞快,一见了顾柳便往他身上扑过去,两只前爪搭在顾柳的肩膀把他往地上按,伸出舌头想舔他。
狗崽还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和顾柳这样玩,然而它现在已然有半岁大了,身子抽条,比之前重了,也壮实了不少,这样扑过来,顾柳受不住这力,往后一坐,差点被它扑倒。
“哎呦,这元宝。”马卫锦一见便忍不住笑了,忙过去帮着扶起顾柳,又笑骂了狗崽一句:“还不快起来,你以为你还小呢。”
这时,云裴和马卫川也走了过来,见顾柳被狗崽扑倒了,云裴也叫了一声:“元宝,回来。”
放下扁担,也走过去把顾柳扶了起来,还问了一句:“没事儿吧?”
狗崽似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喉咙“嘤呜”了一声,夹着尾巴,乖乖的走回到云裴身边。
“没事儿。”顾柳摇头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裳上的土,有些哭笑不得。
狗崽日渐大了,该和它说以后不能再这么玩了,转过眼才看到云裴除了柴之外,手里还提着一只肥兔子。
马卫锦也看到了云裴上手的兔子,有些惊讶:“兔子?哪儿来的兔子?”
马卫川朗笑一声,从后头走了上来大力拍了拍云裴的肩膀,道:“还是你裴子哥厉害,我俩打柴的时候他顺手挖了个陷阱,没想到还真落了只兔子。”
转而又看向马卫锦问道:“你们野菜都挖好了吗?挖好了就下山吧。”
顾柳和马卫锦方才一路过来已经挖了不少野菜了,也够了,于是四人一块下山。
下山的路上,马卫川想起刚才打柴的时候在山里看到的那颗香椿树,还道明儿要拿根长竹竿绑上铁钩去山里勾香椿,问云裴他们去不去。
云裴便说好。
下了山各自回家,吃过午饭后,云裴便在家训起狗来。
用的自然是他早上在山里抓来的那只肥兔子。
过了一个冬天,狗崽如今已经有半岁大了。云裴和顾柳商量过了,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