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哥儿本就比女子开怀的晚一些,他怕他再一提,顾柳心里更着急,压力太大了,反而不好怀孩子。
于是顾柳不说,他也全当不知道,又往嘴里塞了颗板栗,就此揭过这件事儿。
夜愈发深了,两人吃了些零嘴垫了垫肚子,可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见没什么事儿做,云裴便提议道:“不如把家里的钱盒子抱出来数一遍。”
顾柳听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好。
自从搬进新屋以后,这段时间一直取取用用的,还没认真数过他们如今手上到底攒下多少钱呢!
于是,云裴动身去屋里移柜子。
他们家的钱还藏在原来的地方,新屋盖好以后,云裴照样在衣柜的后头撬下一块砖来藏钱。
云裴把柜子移开,顾柳把钱箱抱出来。
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家里装钱的从一开始的小木盒,到后来的大木盒,再到前些日子顾柳又给换成了钱箱子,一抱出来沉甸甸的,顾柳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院门关紧了,两人坐在堂屋里把灯芯拨亮了点,坐在灯下数起钱来。
盖屋之前他们手上一共攒下六十三两,盖屋划出去二十五两,剩下三十八两,后来没多久云裴又打了头獐子卖了二十七两,卖蛇赚得多,一共进账五十二两,加起来一共就是一百一十七两。
下了山请村里人吃席,请厨子连着买菜花去了一两多钱,过年买猪肉,老母鸡花了一两多,还有这段时间买家里的各种调味品和年货,因着手上松动了些,他们想过红红火火的过个年,花的也就多了些,买东西一共用了快二两银子,加一起来一共出去了四两多的银子。
如今他们手里一共还有一百一十二两并三百多枚铜板,两人还这么年轻,家里也没别人,这在村里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十分殷实的人家了。
数完钱串好铜板,两人心情都很不错。
云裴把串好的一串铜板放回盒子里,有些惊讶:“没想到光这半年就能攒下那么多银子。”
顾柳就更不用说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云裴高兴归高兴,却也知道能存下那么多钱好些都是顾柳的功劳。
今年他打猎的运气确实是不错,碰见了几次大的值钱的猎物,可要不是顾柳帮着把家里的条条件件都打理的顺顺的,也不可能能攒下那么多钱。
如今家里除了米面粮食是花钱买的,其他的基本都不用花钱,菜是菜园子里种的,肉是他平时上山打的,衣裳鞋子也是顾柳自己缝的,日子过得松快之余,还不怎么花银钱。
哪儿像他之前那样,吃穿用物一应花钱买,银子到了他的手里也囫囵,基本上赚多少用多少,哪儿像现在这样。
于是,他揉了揉顾柳的头发,感叹道:“能存下那么多银子都是多亏了你。”
顾柳眨了眨眼睛,摇头。
云裴是他的相公,他为他操持家里的事儿都是应该的,而且云裴比他更辛苦,见天的往山上跑,鞋子都磨烂了几双。
如今他们手里有了这些银钱,云裴也可以开始计划起将来更长远的事儿来。
他想了想,对顾柳说:“等明年开春了,我想去找村长买几亩地回来。”
闻言,顾柳有些意外的朝云裴看了过:“家里要种地吗?”
“嗯。”云裴点头道。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已经盘桓过一阵了。
他虽然如今干的是猎户的活儿,然而十二岁以前,他家里也是种地的,自然知道土地对乡下人的重要性。
干猎户这行是有危险的,而且还要看运气,像今年他就是运气比较好,但总不能保证往后每年都跟今年一样。
买了地就不一样了,一来,买了地,他在村里就真正正的扎下了根,而且这自己买的地将来也是能一代代传下去的,二来,种子种下去,那地里长出来的粮食也实打实的。
他也不说买多,种出来粮食的也不为卖,主要就是够他和顾柳两个人一年吃的就够了,这样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