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商队继续走,牧民也没追赶,夫妻俩将布匹扯开,靛蓝色的布铺在草地上铺好远,够他们一家四口做两?三年的新衣裳了?。

初夏的风是暖的,风里充斥着青草的青涩气和?泥土的腥味,不难闻,反而让人心旷神怡。

悠悠白云在天上浮动,肥美的羊群在草场上走走停停,羔羊稚嫩的叫声混着清脆悠扬的驼铃声,把这里的生活衬得诗意盎然。

“这种游牧生活好像也挺不错的。”宋娴松懈下来。

隋玉点?头,她都想停下脚步在广袤的草场上睡一觉,从日?出?到日?落,或是坐在高处的山丘上,发发呆看?看?景,一耗就是一天。

“二黑要是能走出?龟兹城,他若是能走到这里,或许也能找个事糊个口。”张顺提起这个事。

隋玉笑笑。

“做个几天,他或许要偷主家的羊群。”小?喜壮着胆子说一句。

隋玉大笑,她抚掌道:“这倒是极有可能。”

“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从龟兹走是吧?到时候我们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宋娴开口凑热闹。

隋玉拿出?羊皮卷,从龟兹通向乌孙要翻越天山,从西侧穿行山峦水涧,而从乌孙通向车师,又要从天山东侧穿行,另外车师和?乌孙以北又有匈奴活动,为保安全,还是原路返回为佳。

行路半天,天色晚了?,在一个靠近河流的地方,隋玉吹响哨子,商队今晚在此歇脚。

天暖了?,也不用再搭毡屋,仆从将骆驼背上的货卸下来,骆驼没了?负重,它们在草场上悠闲走动。

隋玉和?宋娴也趁机躺在草地上,身下的牧草松软,人躺在上面像是睡在云朵上。

“这里的天好高啊。”宋娴手指夜空,又说:“这一路好累啊。”

隋玉没接话,她有些想睡觉了?。

“我爹不同?意我组商队出?关是对的,我没那个能力。”宋娴自顾自说心里话,“行路难,跟人打交道难,做买卖难,收服人心更难。”

“得了?,你闭嘴吧。”隋玉打断她的话,“说点?有劲的话。”

“那我表扬你?”宋娴歪头。